“不是的,江南是我的人。”
赵一漾连忙矢口否认。
谢轻澜眼神里却还是蕴含着不相信!
赵家出身贫寒,赵一漾的父亲赵大人却官运亨通,在五年前谢延州举家搬迁入京以后,他便坐上了岑州太守的位置。
赵大人也算是贫寒出身里前途光明的了,上次谢轻澜还听说赵大人政绩做的不错,有希望提拔到京城来做官。
按理来说,赵大人官越做越大,赵一漾这个赵大人唯一的女儿日子过的定然不算差,偏偏赵一漾的亲娘赵夫人,是个重男轻女的……
尤其是在妾室给赵大人生了庶长子以后,赵夫人这些年只有赵一漾这一个女儿,便把所有的火气都用在了赵一漾一身。
前些年,她明明听说赵夫人已经生下一个男孩,怎么还能欺负赵一漾成这样?
“江南从前是江湖上的人物,只是前些年落了难,才被我救下来,到了我身边,她的警惕是那些年行走江湖的时候保留下来的习惯,并不是针对你。”
赵一漾继续解释。
“我此番进京,是为了一桩亲事。”
“奶奶去世之前,实在放心不下我,便给我定了一桩亲事,希望日后我有婆家看顾,也免得我娘拿我给弟弟换前程,作贱我的余生,只是这桩亲事我娘是不同意的。”
“正好我爹想找个进京做官的机会,我便说服了我爹让我来京城见一见订亲的程家人,适才江南是担心你是我娘派来的。”
赵一漾一口气把所有误会都解释了个清楚,她知道谢轻澜是怕自己受委屈,于是大着胆子将自己的手全部露出来:“你看,我手上的伤是去年冬天冻出来的伤口,还有一些疤痕是从前的老伤,今年一整年我都没有再受过伤啦~”
她语调明明是欢快的,可谢轻澜的喉咙里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
她是在自己家里住着,她本就不该受伤的,可没受伤已经成了她最大的满足。
“哪有大姑娘亲自去婆家定婚事的,你怎的来了京城不先去找我?起码我以魏家的名义上门,那程家也不敢小瞧了你。”
京城里做官的程家,只有鸿胪寺的程大人一家,她很快就锁定了门户。
谢轻澜笑的可真难看,她明明是想跟眼前人开玩笑的,怎么就眼泪又掉个不停。
“程家是奶奶的旧相识,人都很好的,我也是跟他们敲定了时间以后,想着见你一面,才给你去的消息。”
“而且你才嫁入魏家,我又怎么敢去打扰你在魏家的生活,等到我成亲嫁入京城,我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
赵一漾看上去对程家很满意。
她知晓谢轻澜在谢家的日子不比自己好多少,又拿不准魏家是什么样,所以并不敢轻易的去劳烦她。
“几时成亲?”谢轻澜又问。
她心里仍有迟疑,赵家对赵一漾来说可谓是龙潭虎穴,嫁人就成了赵一漾唯一的出路,谢轻澜不敢掉以轻心。
赵夫人给她取名“一漾”,意为男儿女儿都一样,都是赵家的子嗣,偏偏待她最不一样的也是赵夫人,可真是讽刺至极。
“定下的开了春就成亲,程家公子如今还在边疆跟着苏将军驻守呢,需要年节的时候才能回来,到时候就不离京了,与我成了亲再走。”说起这个的时候,赵一漾脸上升起来了一抹红云。
“去年我奶奶过世的时候,我见过程公子,少年意气风发,很是英武。”
屋子里也没有别人,赵一漾没有那么多顾忌,谈论起未来夫婿的时候,并没有太忸怩,只是脸上的红云更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