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自然要偿命!”
谢轻澜连想都没有想。
“谢轻澜,你清醒一点,那只是个丫鬟而已,我来告诉你这件事情,就是希望你今天晚上提前知道好冷静一宿,明日再去解决这件事情。”
“你就算跟娘家关系不和睦,也不能因为一个丫鬟弄到明面上来,谢丞相虽然没有什么实权,眼下却是朝廷内,唯一一个可以中和陛下与太后娘娘争锋的纽带,谢煜阳是他的长子,更是你的亲弟弟,你要他给一个丫鬟偿命?”
别开玩笑了,奴才命贱,哪里比得上主子的分毫。
“说完了吗?”
她轻声询问。
“什么?”
“说完了就滚!”
谢轻澜毫不客气的骂道。
“我绝对不接受什么和解,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什么叫做那只是一个丫鬟?”
“若是你们官官相护,大理寺和刑部联合起来不惩治凶手,我便亲自去敲登闻鼓告御状!”她的语气还是那么平和,可话里的决心振聋发聩。
“我以为你会理智一些,或许这件事情我最初就不该决定告诉你。”魏叙看了她一眼,皱着眉头又道:“你顾点大局行不行,我原以为你只是不同情理,不想你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之前我们已经通知过嘉月的养父一家了,她自己的家人都同意和解,谢家出二百两银子给她家里,你一个做雇主的,何至于非得闹?”
“我变成什么样子了要你管?”
谢轻澜竟然还能笑出来,她疯魔了似的尖利着声音开口:“什么叫做大局,怎么叫做理智,人命在你们眼里是多不值钱,她自小孤儿,她那养父最不是东西了,当年为了给她哥哥娶媳妇,才卖了她做丫鬟,你却要跟他和解?”
“魏叙,是不是在你的眼里,为了你所谓的大局,除了乔星然谁都可以被和解?律法还说姨娘也是主家所有物,那我明日直接发卖了乔姨娘,世子爷允不允许?”
谢轻澜就是疯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到了谢轻澜脸上。
“说事归说事,你别扯到旁人身上。”魏叙刚刚还对她的怜惜,如今已经半点都不剩了,他那双眸子跟万载寒冰似的,冒着寒气,直接将她冻伤。
谢轻澜捂着自己已经肿起来的脸颊,嘴角的笑容恶劣:“你也知道她不仅仅只是个姨娘?那嘉月又怎么只是一个丫鬟而已了?是你先说的,下人命不值钱。”
那他怎么就怒了?
“你知道吗,嘉月一直胃不好,她吃不了多少东西,寻常人的小碗米饭吃不饱,她却吃几口就饱了。”
“可那点东西怎么能饱呢,三年前乔星然的那位手帕交晏城穆家三小姐,带着人逼我生吞观音土的事情你还记不记的,那年的观音土,大半都灌进了她的嘴里!后来她日日呕血,胃早就千疮百孔了,她多吃一点东西都要疼的打滚,这五年的相处,你凭什么只用一句一个丫鬟而已这种话来搪塞!”
白日里说的绝情话,她是在置气啊!
她只是接受不了嘉月被一叶障目,帮了谢家人来害她,她还让嘉月留在她身边,就是给了她改错的机会。
五年的相守,为什么就比不过谢煜阳几句花言巧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