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天色,霞光万道。
安昭侯府里,吹吹打打的喜乐吵的人脑袋都发昏。
谢轻澜牵着红绸被人带到了一间安静的屋子,才刚坐定,就听到了喜婆的声音。
“世子爷,您可不能走啊,夫人说了今日您必须留在新房这边,外头的天就是塌了,也不许您出去。”
“你拿夫人压我?你算什么东西!”
“哗——”
瓷器破碎的声音乍然响起,让原本坐在床边的谢轻澜猛的一颤。
“爷,那您好歹先把喜帕掀了再走吧,起码对夫人那边有个交代。”
这声音才刚落下,谢轻澜就感觉头上的喜帕被人粗鲁的拽走。
喜帕垂下的流苏又多又密集,随着来人的动作,成功缠在了谢轻澜戴着的凤冠上,可男人根本不管不顾,只是用力的往下扯。
“嘶!”
头皮上的剧痛,让谢轻澜轻呼。
泪水一瞬间模糊了她的眼睛,可随着喜帕被掀开,她也看清楚了男人的样貌。
这就是她新婚的夫婿。
安昭侯府世子爷——魏叙!
喜帕成功被魏叙拽下去,连带着凤冠一起被他嫌恶的甩在床上。
谢轻澜原本梳的端庄美观的发髻,顿时散落下来,遮住了她半张脸。
“谢轻澜,现在如你所愿了。”
魏叙脸色冷漠,眼神里带着轻蔑,直接转头就往外走。
旁的喜婆丫鬟都不敢再阻拦他,谢轻澜呆呆望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格外苍凉。
她就知道,魏叙是恨她的!
人人都知道,安昭侯府世子魏叙有心上人,因为她,那个人只能以贱妾的身份进府。
她爹凭借检举乔尚书参与康宁王谋反才坐上丞相的位置,乔尚书一家三百口,男子砍头,女子充军妓,魏叙的心上人乔星然正是乔尚书的嫡长女。
魏叙用尽了办法才保住乔星然,又是绝食,又是自残,又是投缳自尽
可转头他们要魏叙娶她谢轻澜!
偏偏她和乔星然从前还是最好的朋友。
这下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抢了好友的未婚夫,让好友由嫡妻变贱妾!
魏叙才刚离开,屋子外面忽然一阵吵闹,一群穿着锦衣华服,吊儿郎当的男人,忽然从外面涌了进来。
“你们是什么人!”
喜婆厉声质问,这些人却直接上手,把满屋子的丫鬟婆子都往外撵。
“放肆!”眼瞧着这些人越发无礼,谢轻澜轻呵了一声。
偏偏站在屋子里面的那些人根本不畏惧谢轻澜,将所有人都撵出去后,新房里只剩了谢轻澜一个,为首的那个带着邪淫的笑开口。
“大堂嫂莫怕,按照我们镇安老家的规矩,新人成亲的第一夜都是需要兄弟们过来暖房的。”
谢轻澜拎着繁琐的嫁衣,猛得站起来:“这里是京城,就该遵守京城的规矩,更是陛下保媒赐婚,你们擅闯新房,就不怕陛下和安昭侯怪罪吗?”
可男人们根本不听,直接围了上来。
“哎呀,嫂嫂,我们又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想给你和大堂哥添福气~”
男人一边笑着,一边要伸手去摸的谢轻澜脸,被谢轻澜一巴掌打开。
“你们让开,我倒要去问问魏叙,这是什么意思!”谢轻澜作势要往外走。
男人哪肯让谢轻澜出去,嬉笑着说:“嫂子,我们就是开个玩笑而已,怎么别人都闹得,偏生你们京城的姑娘闹不得?”
面对这群人步步紧逼,谢轻澜从宽大的衣袍里摸出来一把泛着寒芒的匕首。
他们哪里是要闹着玩,他们是要活生生逼死她!
“滚出去,不然……”
谢轻澜举着匕首朝他们砍。
男人们见势不对,忙往后躲。
可他们人太多了,谢轻澜一个不差,手里的匕首就被人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