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萧承这番话，萧肃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面上却看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
他抿了口酒，似乎是在认真思考萧承的问题。
兄弟俩过去二十几年说的话，加起来，也没有今天说的多。
萧承话里话外，没有一句提到楚荷，可句句暗指的就是楚荷。
向茵茵，现在还是替身吗？
萧肃心里承认，见到向茵茵的第一眼，就是因为这张脸，便破例将她安排在自己身边做秘书。
所以，他心里很清楚萧承想要听他回答什么，解释什么，可他不能说，也不敢提。
一直以来，萧肃心里有自己的思量。
他是个头脑清醒的人，知道楚荷这个名字和一旦和自己关联到一起，一定会破坏兄弟间的感情，所以哪怕萧肃真的对楚荷动过心思，他嘴上也不会承认。
当年萧承为了救楚荷，孤身一人冒险救人，他就知道，萧承对楚荷一定不是单纯的孤勇者和正义感。
所以萧承回国前，他有足够的时间去追楚荷，可他并没有，只因为一直以来他对萧承是心存歉疚的。
小时候，萧承的性格强势张扬，处处跟自己较劲。
也因此，挨了不少打。
萧肃心思沉稳，而萧承在萧老爷子和萧父眼里，早已被贴上了冲动鲁莽的标签，全家人都觉得他根本就不具备家族继承人该有的素质。
就连跟自己哥哥争一争的机会都没有。
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萧承不再跟萧肃作对，也不再跟他争了。
无论什么东西，只要萧肃需要，纵使心不甘情不愿，萧承仍会拱手相让，哪怕那是他自己再喜欢的东西。
就像这次萧氏总裁的位置，如果不是萧承，萧肃也不会那么顺利上位。
但如果换成是楚荷，那萧承一定不会给他任何一丁点的机会。
此刻，一室静默，兄弟两人谁都没说话。
所以，再回到刚才的问题，对向茵茵，究竟是什么感情呢？
就连萧肃自己也搞不清楚。
又过了一会，萧肃突然就笑了，他拍了一下萧承的肩膀，笑的坦荡，丝毫看不出半分破绽。
“所以，你这是关心我？还是怀疑我……” 话未说完，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向茵茵抱着一叠文件，走了进来。
她身姿轻盈，步伐带着几分职业女性的干练，只是眉眼间看上去有些淡淡的伤感。
“萧总，这是明天葬礼的宾客名单，需要您过目确认。”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恭敬。
萧承抬眸，目光触及向茵茵的瞬间，黑眸陡然眯起，随后轻嗤一声。
那眉眼、那神情，他大哥这心思不要太明显。
看着这张似曾相识的脸，萧承心里十分不舒服。
萧肃看到向茵茵进来，顿时冷了脸，很明显已经看出她听到了他们兄弟二人的对话。
“你怎么回事，没看到我们在说话吗？先出去！”
向茵茵心里一紧，面上依旧保持淡定，她将文件夹放到办公桌上，抿了抿唇，道了声歉。
“对不起萧总，下次不会了。”说完便要转身离开，却被萧承叫住。
“等等……”
向茵茵脚步顿住，转身的同时，视线下意识看向萧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