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胡老人扫一圈面前的村民，他们全部垂下眼帘，不敢和老人对视。
“村长，我们没有几家有孩子了。”
“是啊，近段时间抓住的都是一些成年人，一个小孩都没有。”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一个小孩都没有？”
“难道外面的学校已经取消寒暑假了吗？”
长得像普世大师的男人说：“我刚才和他们聊了两句。”
山羊胡老人看向男人，“他们说什么了？”
男人说：“外面已经禁止在哀牢山挖矿了，而且外面已经过了二十六年。”
“没有人挖矿，就没有人会在寒暑假带小孩来哀牢山。”
“我们可能没办法再抓到小孩了。”
山羊胡老人皱起白色的眉毛，“他们有说为什么禁止吗？”
男人摇头，“我没来得及问，他们就昏迷了。”
旁边有个胖胖的村民小声说：“其实也不难猜。”
“我们进来前，死了好多人，国家不可能不管。”
“如果国家打不过神，最好的办法就是封山，一劳永逸。”
胖胖村民说的正是所有人心中想的。
他们进来这里之前，哀牢山时不时就出现尸体，且越来越多。
国家肯定要派人下来调查的。
调查不出来，就只能封山。
男人看着一脸严肃的山羊胡老人，“村长，他们肯定跑不远，没有神开道，他们出不去。”
山羊胡老人沉默两秒，看一圈身边的村民。
“老陈，到你了吧？”
胖胖的村民被点名，他先是一愣，然后嗷地一下哭出声。
“村长，我家代代单传，你让我的娃去，我家香火就断了！”
“你不能这么狠心啊！”
“神说了以后会放我们出去，我就靠着这个娃养老了。”
“你让我娃去，我出去以后怎么活啊！”
说着说着，老陈整个人瘫在地上，不停地左右翻滚。
附近离老陈近的村民赶紧躲开，生怕被撒泼耍赖的老陈压到脚。
“老陈，不是我说，大家都是按着规矩来的。”
“就你家是代代单传？”
“那老刘家没有孩子，都把自己老婆供上去了。”
“人老刘家还等着媳妇生娃，传宗接代，你能比老刘急？”
老陈没脸没皮，就当没听见，还在那里滚来滚去。
村长气得大叫：“我不管你起不起来，总之就到你家孩子了！”
“走！大家伙跟我上门抓人！”
没被选中的村民纷纷松了一口气。
他们留下几个人压着撒泼的老陈，老陈哭叫着。
“不行！你们不能去！我不允许！”
几个身强力壮的村民奋力压住老陈，老陈想爬起来，被他们狠狠压住。
村长带着剩下的人，往老陈家出发。
远在村落外的灌木丛中。
秦曲儿放下背后昏迷的熊家人。
花泽西给最后一个熊家人施针。
在村民们救火的三个小时里，花泽西和秦曲儿把村落里每一个平房都去了一遍，把人都救了出来。
花泽西数了数，人数没少，和一个月前看到的人数一致。
少数人身上被挖肉放血，大部分人还是完好的。
有一个人例外，花泽西记得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