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
“嗒。”
“嗒。”
一阵脚步声在深夜的街道中响起，修长的身影划破夜空从浓雾中慢慢出来。
似乎是刚从血海中出来，他浑身鲜血，雪白的衬衫早已被染红，垂在身侧的指尖上，还在往下滴着血珠。
身后，所到之处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血脚印。
他出现的突然，在这深夜如一个嗜血的恶鬼刚尽兴而归。但他本人似乎对自己的状况毫不所知。
沾满了血渍的脸上是淡漠冷然的神情，彷佛这世间万物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偶然过路的路人。
这副模样，纵使是身为神明的金玉郎见了，也忍不住道：“啧，这人留着早晚是个祸害，得尽早除之。”
跟在他一旁的陈欢翻了个白眼。
这不是废话么，谁不知道得尽早除之，关键是没人除得了啊，就阎王爷拼尽全力都只能将他勉强封印。
要有人能除，她也不会来淌这浑水了。
两人隐了身跟在赵观南的身后，金玉郎要在天亮之前将赵观南送走，不然等外族士兵醒来，以他目前的神力就没法将人送走了。
陈欢得知后，死活要跟过来，她得看着金玉郎办事才放心，毕竟这厮是骗过她的。
陈欢见过赵观南杀人的模样，知道他这人缺乏怜悯心，杀人就跟切瓜一样，不管是杀一个还是杀一百个，对于他来说都没有区别。
但，从他浑身沾上的血量来看，还是让陈欢有些心惊。
这一晚上到底是杀了多少？才会沾上这么多血。
“二百二十八个，他今晚杀了二百二十八个。”
“昨晚杀了二百三十六个。”
“前晚杀了二百五十七个。”
金玉郎似乎是看穿了她在想什么，淡声道。
陈欢不由咋舌，一晚上杀二百多个人，这真是让她对赵观南的体力有些钦佩。
杀人可不是杀鸡，你就算一晚上杀二百只鸡，那也累得够呛。
只怕是一刻都不曾停歇吧。
陈欢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就觉得有点堵得慌。
这时又听金玉郎开口，“数量一天比一天少，就算他平均一天杀二百个人，八万外族士兵，那也得一年多才能杀得完。”
“太慢了。”
陈欢：“”
她就知道，这厮压根就没给过她跟赵观南选择，不管两人一开始选什么，最后留下来的都是她。
什么神明，简直就是一个无耻狡诈阴险之徒！
陈欢在心里骂骂咧咧，金玉郎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两人就这样跟在赵观南的身后。
走了大概一刻钟的样子，一座城门慢慢的在浓雾中出现。
陈欢看到那城门，总算是松了口气。
从她借尸还魂醒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多天了，原本是预计第二天就能出城的，没想到这期间发生了这么多事。
现在看到这城门，有种久违的激动。
虽然她并不能出去，但只要赵观南能离开这，她就松一口气了。
走吧，走吧，赶紧走吧！
她在心里默念。
然而赵观南在看见城门的那一刻停了下来，半分没有犹豫的转身往回走。
陈欢傻眼了。
这小疯子，怎么回事！这可是她用自由换来的机会，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珍惜。
气得她冲上去就要抓他。
但她现在是灵体，可想而知抓了个空。
“放心，不管他往哪边走，都只有能通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