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刻意为之的表演,将「货物」的危险程度暴露在人前,只为了让它们能顺利被送进幽囚狱中充当劫狱的武器。”
景元:“如此善用人心的盲点,这与步离人一贯的作风大相径庭。公司和博识学会怕也是在不明不白的状况下,被人当了枪使。”
灵砂:“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东西更像是由机械组织转换成的血肉组织”
景元和丹恒同时想到了安吉拉,但都默契的没有说,只是互相对视了一眼。
景元:“貌似还有其他发现。”
灵砂:“不错,幽囚狱中出现了大量不同的命途气息,丰饶我能理解但欢愉是怎么回事?还有一种陌生的气息”
丹恒:“可能出现了假面愚者在暗中搅局。”
不知为何,地上残破的金属小山中似乎仍藏着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丹恒:“两位,当心。这东西还活着!
遭到这么严重的破坏,也能自我复原吗?”
灵砂:“他们对长生种的模仿真是太过头了。”
景元:“还能动,就说明坏得还不够彻底。
来吧,让它再也动弹不得。”
一番战斗下巨大的机器重回沉寂,像是流干了血的伤兽,再也无力动弹。
灵砂:“将军一直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为何呼雷被囚禁在罗浮而非曜青」。您如此三缄其口,莫非这一处置并不是什么荣耀?”
景元:“元帅没有将呼雷留在曜青的原因,就在眼前这台机器上。”
灵砂:“你是说,有人想要像这台机器所代表的那样,破解呼雷的秘密,学以致用?
我明白了。我听说曜青的狐人与步离人的血脉尤为相近,其中有些狐族子裔会像步离人一样,不可遏制地陷入名为「月狂」的疯症。
元帅认为此事有非人之嫌,与步离人无异,所以”
景元:“你没猜错。在步离人看来,月狂是解放力量的恩赐;但对狐人来说,这是血脉中避之不及的疯狂。曜青的医士们世世代代都有人试图破解这一谜题,但始终不得其法。
「为何步离人能控制月狂?」「狐人能否破除这一诅咒?」总会有人问起这样的问题。
每个提问之人的初衷都满怀善意。但是,世上所有通往灾难的道路,都是由善念铺就的。
对曜青的狐人而言,「呼雷」不仅仅是步离人的战首,也是怪物,是他们的研究对象。他成了腐蚀人心却不自知的剧毒。”
灵砂:“所以,元帅将呼雷囚禁在罗浮。这确实不是荣誉,而是告诫。”
景元:“因为同样为了一念私心,为了所谓的利人善举,罗浮上曾经发生过一桩足以警示后人的悲剧。”
灵砂:“「饮月之乱」。”
丹恒:“”
灵砂:“元帅借呼雷移交罗浮一事,既暂时平息了曜青狐人的恶念,也告诫了经历乱局的罗浮仙舟。”
景元:“这就是「权衡」,也是不得不做的一步。仙舟联盟不是只有仙舟人的一言堂。狐人,持明,仙舟人三族共盟,方有未来。”
灵砂:“灵砂受教了。您当年也怀着这样的心态「权衡」了我的师父,将她放逐去了朱明仙舟,却坐看「药王秘传」在其中死灰复燃?”
景元:“你说我舍不得对丹鼎司剜肉疗毒,倒是把想要施救的医者送去了朱明仙舟
那么令师有没有告诉你她为了自己一厢情愿的善念,借探视的便利,为彼时才刚刚蜕生完毕的丹恒施展了能回忆前生知识的医术?”
丹恒&灵砂:“你说什么?”
景元:“她以为龙尊恢复前世神智,便能重续持明族守望建木的职责,能让蠢蠢欲动的势力蛰伏,也能让族中一切纷争平息重回正轨。
但正如我方才所说:许多利人善举,不过是灾难的开始。自那之后,六御合议决定,丹鼎司不再有司鼎一职,直到你今日前来。”
灵砂:“如此说来,妾身要感谢将军以一纸流放令保护了老师。”
景元:“恰恰相反,是我该谢你才对。”
灵砂:“谢我?”
景元:“我所行所求,不过是「问心无愧」四字。但长生种漫长的一生中,真能无愧吗?灵砂小姐为师父的判罚牵累,也不得不远走他乡,对个中缘由一无所知。
而今丹鼎司的情况错综复杂,联盟将你派来挑起这桩苦差事,是省了我的心。难道我不应该谢你吗?”
灵砂:“不愧是神策将军,连让人兴师问罪的话茬都不留一个。
有言在先,联盟将我派来此处,是要我妥善处理公事,可不是让我选边站的。”
景元:“灵砂小姐想站在谁这一边不重要,毕竟你和我都站在联盟这一边,不是吗?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