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等在车里的只有陶希言的司机。
医院到宾馆本来就没有两步路，不用开车。陆呦脚腕的扭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他在前边走，司机就保持着在他身后几十米的距离慢悠悠开车一路跟着，直到他上楼。
高强度工作一天听挺累的，他洗漱好就睡下了，直到他睡前陶希言都没回来。
其实上周陆呦高原感应就不严重了，但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每天晚上睡前的按摩。
身边突然少了个人，他这一宿睡的不太好。
早上脑中响的时候，陆呦眼睛都没睁开，便先伸手捏了两下眉心。
第一反应便是。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短短不到两个礼拜而已。
手臂往旁边位置摸了一把，那半边的床单冰凉，显然，昨天晚上陶希言一直没有回来。
陆呦皱了皱眉。半坐起身，往门边看去，行李箱还在。
这一系列动作就像条件反射一样自然。等陆呦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心情更差了。
刷牙的动作像是在发泄。宾馆一次性牙刷刷毛劣质粗糙，没两下牙龈便出了血。
含了一口水在嘴里，血混着牙膏沫吐进手盆，淡粉色的。
快速洗了把脸之后便换上衣服准备出门。
门一拉开，门口站着陶希言的司机，抬起手像是正准备要敲门的样子，另只手中拎着保温饭盒。
陆呦现在不想看见有关陶希言的一切，身子一侧绕过他往外走。
司机不敢拦，落后半步跟在陆呦的屁股后面，说道：“给您准备的早饭，陆先生。”他前几天刚办错事，陶希言还没追究呢。要是今天老板吩咐他的早餐再送不出去，也就离被开除不远了。
大有一副陆呦不收他就要一直跟进医院的架势。
陆呦下了一层楼梯后看见他还在跟，也不愿意为难打工人。
叹了口气，站住，朝他摊开手掌说道：“给我吧。”
“谢谢，谢谢陆先生。”司机感恩戴德道。
没成想陆呦接过东西之后没马上走，而是立在原地盯着他看了半天，也不说话。
司机小声问道：“您还……还有事？”
陆呦指尖在餐盒拎手上摩挲了两下，问：“他人呢？”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情绪。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若是陶希言在场肯定会因为陆呦的这句关心高兴好几天。
可惜他现在来不了。
司机眼珠转了两下后快速的垂下了头，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老板在忙，来不了。”
不是自己想听的答案，陆呦也没打算再继续问下去。
问也问不出什么。他都多余问。
老板都不是什么好人，贴身司机跟他一个鼻孔通气，还能是什么好东西。
陆呦心底自嘲的想，自己也真是不长记性。他晚上去哪用得着你管吗？
好了伤疤忘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