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魅怔愣片刻,似乎猜测到些什么,也没有继续多问。
赵离离开万花楼,回到侯府门口。
袁忠刚好从府中出来,看到赵离的时候,他神色诧异半晌:“三公子,您怎么从外面回来?”
“出去逛逛散散心。”赵离随便编个理由。
袁忠还以为他在为昨天的事情怄气,赶忙安慰:“三公子不要将昨日的事情放心里去,老爷和二公子都是关心您才这样做。”
赵离笑了笑,额首:“我知道,我没有想昨天的事情,我只是好久没有出去看京安的风景,这才出去走走,有劳忠伯挂心。”
“我倒是有些好奇,忠伯在这京安中就没有熟识的人?”赵离笑看着袁忠,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细微表情。
袁忠保持着方才和蔼的笑容,没有变化。
“三公子莫不是忘了,老奴十七岁入府,一直都待在侯府,哪有什么相熟之人。”
赵离恍然,他拍打自己的额头:“瞧我出门一趟,风都把我吹傻了,问的是什么问题。”
“那没事了,我先回屋里歇息。”
“三公子慢走。”袁忠无奈的摇头,朝着外面走去。
今日是侯府采买的日子,他得去盯着点,免得那些小厮乱贪油水。
赵离停下脚步,看着袁忠的背影,脸上笑意消散,眸色深沉那。
三天后。
夜里。
一只白鸽飞进赵离的院子里。
听到鸽子的咕咕声,赵离支起窗户,将白鸽脚上的字条扒拉下来。
【速来城郊驿站茶馆。】
赵离看完,将字条放在烛火上烧毁。
换了一身黑色梅花直长服,径直离开侯府。
在他不注意的时候,一个身影悄悄跟在他身后。
半个时辰,赵离来到郊外驿站茶馆。
在店小二的引进下,直通二楼包房。
虽说简陋了一些,也比下面的大堂隐秘些。
听到开门的动静,坐在茶桌前的陆恒瑜抬起头来。
看到这张陌生的面孔,他不由得警惕起来。
“你是何人?为何见我?”
“陆公子,久仰大名,我乃是赵侯府三世子。”赵离将门口关上,淡定自若的走过去。
赵侯府三世子?
他见我作甚?
陆恒瑜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不知三世子找草民何事?”
“你可知草民是一介罪臣,跟草民接触那可是大忌。”
朝堂上,官官相护。
他寒窗苦读十年,进京赴考夺取功名,好不容易走上那个位置,却遭受奸臣恶意陷害,圣上查都没查,便定了他的罪。
将他贬为庶民,流放扶溪北康那困苦之地。
想来都讽刺至极。
“你甘心?”赵离简短的三个字让陆恒瑜身体为之一振。
他眼睛眯起,警惕的盯着赵离,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不知三世子这是何意?我不甘心又能如何,没有身份背景,在朝堂上就是那些权臣的棋子和待宰的羔羊。”
“我举目无亲,无权无势,除了认命还能有何法子,更何况我还是罪臣身份,就连给自己平反都做不到。”
陆恒瑜回想往事,眼眶不由得发红。
此事,他除了认命,又能作何?
赵离坐下来,给他倒了一杯茶:“陆公子也不必如此自怨自艾,我就问你一句,你想不想报仇?”
“算算时间,当年你若没有被诬陷,凭你的本事和能力,早就是三品廷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