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儿犹豫了下,对上沈听晚坚毅的目光,咬咬牙,一巴掌抽在沈秋棠脸上,“这、这可是少夫人让我打的,你以下犯上,该打!”
沈秋棠满脸的不敢置信。
自己竟然被个卑贱的丫鬟给打了脸?!
她堂堂沈家千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贱人!你敢打我?”
沈秋棠一把揪住瓶儿的头发,跟她厮打起来。
“瓶儿,不要怕,出了事我担着,给我狠狠地打!”
沈听晚生怕瓶儿落了下风,不停给她壮胆。
瓶儿这才算有了底气。
她做惯了粗活,手上有的是力气。
大巴掌抡得啪啪响,几下就把沈秋棠打得鼻青脸肿。
眼看敌不过,沈秋棠气得跳脚高声骂起来,“遭瘟的贱蹄子,敢打你姑奶奶,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还有你,沈听晚,你给我等着,这事咱们没完!”
沈听晚懒得听她泼妇似得叫骂,喊来几个家丁,“去,把这贱妾送回西厢房,让他们夫人好好管教。”
“是。”
家丁们可不客气,直接把沈秋棠拖了出去。
从出生那天起,沈秋棠就没有这么狼狈过。
她像一只死狗似得被家丁拖拽着,继续破口大骂,“天杀的贱骨头,放开你们的脏手!”
“信不信我告诉轩少爷,让他砍了你们的脑袋!”
瓶儿从屋里泼了盆水出来,比她骂得还凶,“什么东西,也敢自居主子,打烂你的骨头,看你还怎么张狂!”
“尝尝我家主子的洗脚水,赏你的!”
沈秋棠骂得更凶了,尖利的嗓音几乎掀了半个后宅。
汪海梅很快得到消息,气得把手里的白玉棋子,狠狠砸在秦淑香脸上。
“这就是你院里的规矩?区区一个侍妾,也敢去小七院里闹?”
“到底是你们太跋扈,还是没把我这个老不死的放在眼里?”
秦淑香被砸得脸疼,却又不敢吭声。
扑通跪在地上,弯腰捡起那些白玉棋子。
这才柔声陪着不是,“娘,是我教导不严……”
没等她把话说完,汪海梅已经冷喝道,“知道教导不严还不快去?”
“整个总督府的脸,都要被你们给丢尽了!”
“是,是,娘息怒,我这就回。”
秦淑香灰头土脸地匆匆走了。
刚回到西厢房,就看到被家丁押回来的沈秋棠。
见到她发髻散乱,满脸青紫,衣服也被瓶儿撕烂了几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索性抄起屋里的鸡毛掸子,照着沈秋棠,就没头没脑地抽打下去。
“没脑子的蠢货,谁让你去陆沉霄院子里找事的?你算什么东西啊!也敢来触我的霉头!”
“今天不打死你,你不知道我总督府里的规矩!”
正值春末,沈秋棠的衣衫本就单薄。
又被鸡毛掸子这么猛抽,身上很快瘀痕斑斑。
她疼得实在受不了,挣开家丁在屋里闪躲起来,“娘,疼,我知道错了,求你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