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握住了剑,头沉了下来。
那一天她隐约记得,耳边听到了世界末日的声音,她颤抖地握紧剑。
爸爸想送她这世上最好的祝福。
却误将杀人的剑,递到了她的手里。
“生日快乐,爸爸。”
拔出剑鞘。
唰啦的声音与银光一道泛起。
与此不公而反抗,化作疯狂的旨意在脑内宣铎。
无尽的杀意在胸口泛滥。
她要杀!
杀到满意为止,杀到这世界满意为止!
因为他、她,祂们……用自私与无情夺走了这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她,芙蕾的爸爸!
那一天,火红的余热包裹住了这个悲伤的小女孩,任由她如何宣泄,如何屠戮,都没有人阻止她,也没有人能够阻止她。
热量化作了她的铠甲。
温柔地包裹住了她的全身上下。
弹开了一切的障碍,子弹、利刃、手榴弹,乃至一切恶意与尖叫。
这或许是爸爸临终的祝福,化作一团热,保护她一生一世。
鲜血撒遍,哀嚎在女孩的哭泣中奇迹般止住。
等到一切结束。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又像一条野狗,漂泊不定。
一路跌跌撞撞的走着,将一切觊觎她的剩余价值的人,砍掉、砍跑、砍断、砍废。
毫不留情。
她不准除了爸爸以外的人,碰她一根手指头!
一路发疯。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累倒了。
直到恢复清醒的时候。
芙蕾发现她靠在墙上,侧头听到了脚步声,她睁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尽头深处,手掌之中再也没有了爸爸的温度。
只是她察觉到一男一女出现在眼前,就在不远处。
“这就是那起‘黄金滩事件’的孩子?”男人说。
女人像是脑壳儿疼了一下,捂了下头,“初步判断是特级因子觉醒者,潜能非常高,而且,她的五行升变适应力也达到了一级。
只可惜,她的本源位是火……”
“主犯呢?”
“逃了,不知所踪。”
“其余的家伙们呢,还有剩下的?”男人又问,口气就像在找碟子里剩余的花生米。
“都被这孩子干掉了,一刀毙命。”
女人的声音有些沉闷,似乎嗓子不太舒服,“这孩子的名字叫做‘芙蕾’,养父‘芙徳’死在了恐怖分子的手里,生父不详,亲生母亲前不久刚出国了。”
“咱知道了。”
男人不再说话了。
只是沉默了数秒,踱步走来。
芙蕾听到他的脚步声,很拖沓,很慵懒,似乎对什么事儿都漠不关心的节奏。
他凑近,漏出笑声,说:
“芙蕾同学。”
芙蕾抬头,隐约感受到这个男人地温度灼热的烫人。
一时间,她感到了幻觉,感到了一股远在太阳之上的温度,那是可以毁灭一切的恐怖。
“咱叫无象,是六墨稷下的校长。”
无象笑了笑,嚯嚯的笑声有些刺耳,“很荣幸的通知你,你被稷下录取了,至于待遇和编制嘛?”
他看向了身旁的女人,李素素。
李素素当即察觉到了不妙,转头就摇手:
“别给我,谢谢,我那儿不缺人!”
“咱听说你上次在南江那片地儿,刚买了一栋楼,赔了好多钱吧?”无象的笑声,开始变成了奸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