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挨上我的车,好像并不是偶然。”
芙蕾瞄向他的眼睛,一道看不见的目光瞬间直透波叔的眸瞳,仿佛要把他灵魂都给看穿。
“如果说,这仅仅是偶然你会信吗?”
“会。”
芙蕾顿了顿,耸肩,“但我只会信一部分,排除了我,将这份偶然引向我的新学弟文竹的话,这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
波叔抬眉,愕然地看向这个蒙眼的女孩。
那平静似水的表情中,想不到有着这么敏锐的洞察力,这不禁令他诧异,这个女孩真的是个瞎子吗?
芙蕾右手一动。
剑鞘刹那悬停在了波叔的颌下,随着一阵转鞘的声音响起,她又说:
“你有什么目的?”
波叔一笑,“既然我都自投罗网了,不妨大家一起坦然一点不好吗?你想问的难道不是,我对文竹那个后生有什么目的吗?”
芙蕾拔出剑。
银光在昏暗的拘留房壁面上一闪而过。
很快,细薄的剑刃抵达了波叔的脖前,仅差半公分的距离,就可以轻易破开他的喉咙。
与此同时,波叔的脸突然崩开了一道裂缝,就好像石俑风干后裂开一样。
她好像失去了耐心。
拜尔见了,停下了拿烟的动作,他并没有出生,毕竟作为柳夜斋的特别行动人员,就算芙蕾在警察厅杀人,他都没有资格去阻止。
芙蕾说:
“我没有这个耐心听你胡扯。”
“恰恰相反。”
波叔就像看透了这个少女的一切,他笑了笑,“你有这个耐心,只是你不想让他再卷进你未知的恐惧中。”
芙蕾握剑逼近。
“别忘了,我有处决你的权力。”
“是的,你有,但是你真的考虑过后果吗?而且你既然这么敏锐,还感觉不到,我的本源临近消散了吗?”
芙蕾眉头紧皱,感知了一下他体内的要素,散而不聚,生命之火缥缈不定,就算下一秒死去,也不会奇怪。
缺少了本源的介质,要素自然凝聚不起来。
但问题是,有谁吸走了他的本源?
波叔试探性地问:
“你难道不想知道康纳家到底要对古夏做什么吗?”
芙蕾一笑,“如果你只想说一些破坏平衡协议的事情,那么你大可不必,因为凭借稷下的情报网,康纳家的这点小心思还是摸得到的。”
“诶。”
波叔摇头,“小丫头,康纳家的真面目远不止如此,你根本不懂酝酿着更大的恐怖……究竟意味着什么。”
“什么意思?”芙蕾皱眉。
“泄露就到此为止,接下来,把赵西平唯一的外孙带过来吧,我会亲自跟他说的,说到底……我的时间不多了。”
很快,波叔就闭口了,侧了身,躺在床上,就好像谢绝送客一样,痉挛了一下身子,睡了起来。
吃了个闭门羹,来到外面走廊,拜尔看向芙蕾一脸凝重的表情,不由得担忧起来。
“你没事吧?”
芙蕾抬头,尴尬地笑了笑,“没事。”
拜尔用手指向波叔,“要不要我去找几个人招呼他一顿,反正他也是觉醒者,流程上也走得通。”
“没必要。”芙蕾摇头。
沉默许久后,她就像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面向拜尔,低声道:
“把文竹叫过来,关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