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艾特对三楼房间的紧张,她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纵火。
当然,符咒纵火,也仅仅是声势浩大,并不会造成不好的结果。不过当浓烟出现的时候,门口的艾特先生反应片刻,还是被引走了。
司芙蕖也找到机会闯了进去。
打开门,面前依旧是荆棘。
思考片刻,她这回用了真火,燎出了一条道路。
中间是一张婚床,颜色苍白,带着被人躺过的褶皱,边上也有司宁说的那个金色笼子,里面的东西却不是在唱歌,而是尖叫着往笼子外面挤,撞的头破血流。
从她行为中散发出来的是极致的恐惧。
而后,房门被打开,艾特先生红着眼睛跟了进来,表情一下变得极度恐怖,“你在干什么?”
……
觉察到身后人莫名动摇的呼吸,另一边的司宁紧张的攥紧她的手,突然转身扬起下巴看她,“巫梨,你跟这里无关的话,又是为了什么来到的这里?”
甚至顶替了新娘,做了这么多事。
对方在房间外的地方没脱下过面具,现下的音色也是从容不迫,“为了你啊。”
司宁不信,但没有反驳她,只是问,“那你是哪里的鬼?你脸上好像有千年鬼才有的鬼纹,你真的有一千年那么久吗?还是说吞吃了别的鬼——”
“我自然是……宁宁,你是因为结了婚所以想了解我,还是说,想现在找到我的弱点,回头去找师父把我收了?”她跟着往下说,没说几个字又生生转了话题,语气变得狭促。
司宁一下哽住。
说实话,他只是下意识问……
但是,了解了解这只鬼的情况也是必须的。
可这种境况下,对方绝对不会说吧?
明梨也确实没打算说,倒不是因为害怕驱鬼师,而是这个世界,她也只是一个游魂,不清楚自己来自哪里。
唯一清楚的只有,作为鬼,她非常强。
所以宁宁那些道士家属最好不要想着拼什么鱼死网破。
因为只会网破,不会鱼死。
然后就是,“宁宁,你要是再抱着我不松手,师姐就有危险了哦。”
软肉被捏了捏,司宁红着脸一下子弹开,险些憋不住。
身边的人这才翻身下床,回头看了他一眼,裙摆溃散,荆棘也凭空出现,将他躺着的床榻团团裹住。
而后,他看见一身金白交加的服饰,布料不算细致,纹路却古老神秘,腰间也佩着精致的琉璃罐子,其中似乎装着什么活物,散发着淡淡的荧光,一闪一闪,仿佛生命一呼一吸,带着说不出的震撼美。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那身影便彻底散去。
恍若幻梦。
然后,那边强行对抗两边鬼怪的司芙蕖察觉到威胁,下意识将剑对准身后,却被对方徒手捏住,连着一道清新的鬼气也扑面而来,不再是那种浓郁的花香,而是另一种感觉。
像揭开了某层纱。
熟悉的羊头面具也浮现在她眼前,身上的服饰显得异样庄重,少了几分飘忽的灵异感,倒多了不少微妙的窥见感。
非要说的话,像是窥得了方寸的玄妙。
然后,那寸玄妙揪住了她的后领,不等她反应,便领着她一个闪身,把她扔回了自己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