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邢泽勋坐在沙发上,表情庄严,风范十足。
她的手抖了一下,不敢相信:“……您是说,这个男人,是当年来医院探视黄百合的那个男人?”
护士长点头。
“您会不会……搞错了?是不是只是长得相似而已?”
“我本来也不敢肯定,毕竟人家可是江钢的厂长,”护士长瞥一眼报纸上的照片,又指了指一处:“可样貌真的是太像了,而且看他的年龄,当年和那个男人也差不多,最重要的是,你看,报纸上这位邢厂长的手背上有个痣……我记起来,那男人手背上也有。”
白梨身子一抖。
所以,当年来探望妈妈的,真的是邢烈的父亲邢泽勋?
妈妈怎么会和邢泽勋认识?
能让邢泽勋亲自拎着补品来探望,他和妈妈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吧?
难道……
她心心念念想找的生父,就是……
她压下这个可怕的念头,对护士长道了谢,离开医院。
去公交车站的路上,她脑子都是晕乎乎的。
她拼命告诉自己,不可能,邢泽勋怎么可能和妈妈有关系?
兴许是护士长搞错了。
可能只是长得比较相似而已。
但忽的站定,脑子里闪过一件事。
虎子妈说,妈妈写的信,收件人的名字有个“力”字。
但如果……
那个字不是“力”字,而是……“勋”字呢?
勋的右部分,不就是“力”字么?
或许是字迹被烧得不清,勋字,只剩下了一个力……
所以,信封上的收件人,可能是——
邢泽勋。
妈妈那些信,都是写给邢泽勋的。
她心脏被揪成一团,复杂不已。
难道邢泽勋真是她的亲爹?
那她和邢烈岂不是成了……
不会吧。
要是这样,老天奶也太会开玩笑了。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传呼机响动了起来。
她拿出来看。
上面是邢烈发来的传呼消息:
【你还没出来吗?】
她见他来接自己了,拉回心思,恍惚地上了车,回了学校。
下车后,她从后门进了学校,从正门出来。
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去过一医院,更不想让他知道邢泽勋和妈妈可能认识,甚至可能她和他会是……
毕竟这事,实在太惊世骇俗了。
连她自己都还没消化,更不知道怎么对他说。
她走到黑色小汽车旁边,拉开车门,上了车。
“怎么了。”邢烈看她脸色有点儿不对劲儿,没有马上发动引擎。
她打起精神:“没什么。”
邢烈却不觉得她没什么,语气深了:“怎么这么久才出来,是不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