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烈知道这丫头在提醒自己,终究顺了她的意思,没解释了。
文佩佩把买的围巾拿出来,亲手给邢烈戴上:
“我看天冷了,怕你着凉, 特意给你挑的围巾,质量还不错,你看怎么样?”
白梨又偏开眼神,只当看不见两人的亲昵动作。
邢烈不易察觉将围巾扯下来:“我等会试。”
“你再看看我给你买的男士手帕,我记得你喜欢这个颜色……看喜不喜欢。”文佩佩又将男士手帕递过去。
“我住在镇子上,哪那么金贵,还成天用手帕。带回去给你爸吧。”邢烈应付了两句,又看一眼白梨:“你陪小文坐坐。我去买菜。”
白梨站在一旁,正有种脚趾抠地的尴尬,这会儿一听,就跟瞌睡递来了枕头:
“别,文姐是你的客人,你怎么能撇下人家?你陪着,我去买菜!”
邢烈见她屁颠颠就走了,临出门前趁文佩佩不注意又对自己用口型重申“别跟她说我们的事’,好气又好笑。
这丫头,跑得还真麻溜!
明知道对方是丈夫的未婚妻,还留自己的丈夫单独在家里。
真没把他当回事。
文佩佩见他盯着白梨的背影,蓦然说:
“想不到一个小镇上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同志,别说男同志,我刚才看见她都动心了呢。这么美的女房东,一般男人,恐怕都把持不住吧?”
这话听起来,像只是玩笑。
邢烈拉回目光,绕开话题:“谁跟你说我在锦龙镇的?”
父亲送他来这里,没人知道。
就连发小晏子修,也是上次无意在江城碰到,才知道他的下落。
他提醒过晏子修别告诉任何人,就绝对不会乱说。
文佩佩没回答,只睫毛一闪,如湖水般的眸子盯着他,歪了歪头:
“怎么,我来这里,你不高兴?还是说,我打乱了你平静美好的生活?”
邢烈眉心蹙起:“什么乱七八糟的。”
文佩佩收起玩笑,这才说:“邢伯伯送走你后,我打听了很久,一直想知道你去了哪,可惜邢伯伯就是不说。你也真是的,干嘛非要和自己父亲对着干?你也知道他对你寄予厚望,看你就这么离开军队,怎么会不生气?你当时多哄两句,他也不至于把你送来这里,何必非要赌气呢?”
邢烈眼皮一掀:“你过来就是专程来教育我的?”
“好好好,我不说了。”文佩佩见他不高兴,闭上嘴。
邢烈提醒:“白梨还不知道我的家庭成份。”
文佩佩明白他的意思,点头:“知道啦。等会儿我不会乱说。”
“吃完饭,我送你去车站。镇上车子收班早,免得误了回去的车。”
文佩佩脸色一动,说不出的失落,脸上却嫣然一笑:“我才来多久,你就赶我走了?你就这么不愿意我多待会啊?”
邢烈的语气听不出情绪:“这里的条件比不上江城,你一个千金小姐,在这里不习惯。”
文佩佩凝视他,她看他好像很习惯这里,甚至乐不思蜀了。
这话自然没说出来。
天快黑了,白梨才慢吞吞拎着菜篮子回来。
堂屋里,邢烈黑黢黢的眸子朝她不满地看过去:
“买个菜买到哪里去了?”
他还以为她看见文佩佩来了,扔下自己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