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那双经历过风雨的眼睛,此刻锐利得像鹰隼。
这么晚了,赶着马车,拉着一车秸秆,说是进城?鬼才信!
而且这俩人眼神躲闪,支支吾吾,摆明了有事瞒着。他二话不说,掏出警官证,“站住!大半夜拉这一车干什么去?”
瘦小的八字胡明显抖了一下,身子往后缩了缩,另一个横肉男硬着头皮说:“警察同志,俺们,俺们这是给亲戚送秸秆,他家那边的生产队,要用这玩意儿喂驴。”
陈烈一听就炸了,哪有把自己生产队的东西往外送的道理!
“放屁!哪个生产队缺这玩意儿?你们当我是傻子?”
他心里像是有团火在烧,冬冬失踪的恐惧和焦急,让他快要失去理智。
横肉男语塞,眼神闪烁,不敢直视陈烈。
陈烈也不跟他废话,三两步跳上马车,手脚麻利地扒拉开金黄的玉米秸秆。
秸秆底下,露出了许冬冬苍白的脸。
她双眼紧闭,脸上还有清晰的伤痕。
“冬冬!”
陈烈心猛地一揪,一股心疼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迅速把许冬冬身上的秸秆都挪开,轻轻将她抱在怀里。
“冬冬,冬冬,你醒醒!”陈烈的声音颤抖着。
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那两个男人突然暴起,像两头饿狼,同时扑向王建国!
横肉男一把将王建国按倒在地,八字胡则去抢王建国腰间的手枪。
“建国哥!”陈烈惊呼一声,却来不及阻止。
“妈的!”赵大海和林忆苦反应也极快,立刻冲上去帮忙。四人扭打在一起,尘土飞扬。
混乱中,八字胡还是抢到了王建国的手枪!
“别动!”八字胡手里握着枪,脸色狰狞,指着众人。
千钧一发之际,陈烈从马车上纵身一跃,像一只猎豹,飞起一脚,狠狠踹在八字胡胸口。
“砰!”
八字胡惨叫一声,连人带枪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陈烈落地后,没有丝毫犹豫,骑在八字胡身上,挥起拳头,雨点般地砸了下去。
“我让你绑架我媳妇儿!我让你欺负她!”
每一拳都带着陈烈滔天的怒火,打得八字胡鬼哭狼嚎,哭爹喊娘。
“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八字胡抱着头,拼命求饶。
可陈烈根本停不下来,他眼眶通红,仿佛失去了理智,只想将这股怒火全部发泄出来。
另一边的王建国从地上爬起来,吐了口带血的唾沫,骂道:“妈的,敢袭警!老子毙了你!”
他从地上捡起警帽,拍了拍上面的土。
赵大海和林忆苦合力将横肉男死死按在地上。
“烈子!烈子!”赵大海扯着嗓子喊,“行了行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林忆苦也跟着劝:“烈子,差不多得了,不拉着你,真让你打死了!”
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陈烈从八字胡身上拉开。
陈烈这才停手,气喘吁吁地站起来,胸膛剧烈起伏着。
他低头一看,八字胡脸肿得像猪头,躺在地上人事不省,嘴角还挂着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