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好像不是很善良的人。而且我对他也没有很好。
在回去的车上。关夜一直很沉默。沉默得沈案都忍不住，问了一句：
“浅川景子不会真的给你吃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吧？”
关夜说：
“没有呀，她只是叫我——”
“……沈案，我觉得，好像全世界都在希望我们可以和好呢。那你可不可以原谅我一下。我以后真的会很努力地对你更好的。”
沈案一言不发地把车停在路边，才说：
“你说得太简单了吧。”
“那我做什么你才会原谅我？可不可以先把原谅赊给我，我可以用一辈子慢慢地补给你，好吗？
“我什么都会做的。”
沈案有点好笑地转头看着她：
“那么到目前为止，你做过什么？”
关夜抿着嘴，眨了眨眼，从包里抽出那两张票，有点儿羞耻地摸了摸鼻子：
“你明天有空吗？”
“没有。”
过了一会儿，关夜还是不甘心地开口：
“你有什么事，能不能先推掉啊？”
“凭什么？”
沈案语气平静，
“现在是你在求我原谅，还要我来迁就你吗？”
关夜眼睛水润润地盯着他。
“可是景子说，那个音乐剧你以前很喜欢的。只有明天才有啊。”
“以前喜欢，就必须一直喜欢吗？”
关夜愣愣地看着他半天，眼睛里蓄上了一层水雾：
“沈案……你说的只是音乐剧，对吧？”
沈案没有回答，只是回头开车。
又开过了三个街区，车里空气安静得令人窒息。他扭头看了一眼，就看到关夜还在用那种眼神要哭不哭地盯着他。
最后他还是不忍心，开口解释：
“明天下午有事，没时间去接你。——你不要总是自己随便脑补一些奇怪的东西可以吗。”
关夜立马破涕为笑，珍而重之地把那两张被她揉得皱巴巴的票捧在胸口：
“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过去。只要你愿意，什么时候来都可以的，只要你会来就好。”
关夜莫名其妙地开始说一些，用平常的语气说出来有一点土，但是沈案听到她说，真的会很动容的话。
他努力地克制住自己心里波动的感情。
关夜说：
“你一定要来啊，我会站在剧院门口等你的。你不来我就一直等，一直等……”
突然又夸张地深情地开始念台词：
“你有没有看过《银河铁道之夜》？我也要做一只白鹭，让你捕捉……”
沈案：“……这又是什么土味发言？”
“哪里土味了！你居然连宫泽贤治都不知道！亏你还在日本住过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