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夜醒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十一点。
她刚把眼睛掀开一条缝，一只手就迅速伸过来，很轻地盖在她的眼睑上。
“先习惯一下，别突然睁眼。”
关夜眨了两下眼睛，感觉睫毛轻轻扫过他的手心。
现在关夜光是听到沈案的声音，都会觉得浑身发烫。
一想到昨晚，他就是用这样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喘息，低声说
小夜，原来你不只是眼泪多……
停！不能再想了！太下流了……
可是他昨天真的好凶。
也许，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沈案都在关夜面前服过太多次软，作为一个——至少是他自己认为——很有原则的人，他的那些可怜的原则，在关夜面前全部都像笑话一样，总是连她的一个眼神都抵不过。
所以只有在那种时候他才会狠心，也只有在那种时候他才狠得下心。
不管关夜哭得多可怜，求得多凄惨，流了多少眼泪，他都不愿意和她善罢甘休。
“你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关夜正在出神，听到他的话，伸手把他放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拿了下来。
沈案衣冠整齐，戴着眼镜，坐在床边，交叠的长腿上还放着一本书。
一想到被子下面自己还是一丝不挂，关夜有点又羞又气，干脆又把被子往上扯了一点，一直盖到下巴。
“几点了？我今天还要去公司呢。”
“不用去了，早上帮你请假了。”
沈案起身，走到客厅，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喉咙这么哑。”
关夜干脆破罐子破摔：
“哦。那怪谁呢。”
沈案看了她半晌，才伸手把她的被子掖了掖，还顺手摸了一把她尖尖的柔嫩的下巴。
虽然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静，但眼睛里却闪着一点难以忽视的光亮。
“下次不会了。”
关夜就这么和他对视着。
她以前在网上看到别人说，情侣对视的时候，后转开目光的那个，就是爱得更深的那个。
她本来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认输，可是对视了很久之后，还是她先撑不住，躲闪着移开了目光。
沈案很轻地笑了一声，说
“幼稚。”
关夜磨了磨牙，伸手在枕头下面摸手机。
沈案把他的手机递过去。
“用我的打。一会儿出去买新的。”
关夜这才想起自己昨天把手机给摔碎了。
一想到她失态摔手机的原因，心头的甜蜜氛围都淡了一些。
即使两个人已经是非常亲密的关系，沈案还是十分有教养地站起身：
“你先打，我出去一下。”
关夜也没有阻止——他总是在这里盯着自己，完全就没办法静下心来聊工作。
她又问了一句：
“你手机里面应该没什么奇怪的东西吧？别一会儿我不小心翻到了……”
沈案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沈案的手机通讯录和他本人也是完全一致的风格， 几百个联系人，全都分组备注得一丝不苟。里面甚至还有一个日文分组。
关夜看到那个仅有一个联系人的，命名为“a”的分组里面的“关夜”，还是忍不住吐槽：
什么啊，还以为会备注什么宝贝啊老婆啊什么的呢……
关夜一边想，一边找出楚楚的号码拨了过去。
“喂？楚楚，我是关夜。今天公司那边没什么事吧。”
电话那头楚楚显然有些支吾：
“夜夜姐……刘晓琳回来了。”
关夜一时没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