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精妙的算计,这下那谁也不会怀疑大侄子的身份了。但大侄子长得像九哥算一个破绽,所以九哥叫我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引起怀疑。”
十福晋对允时有时无的保密意识感到很无语,其实可以不用“那谁”指代的,你这话九哥、八哥的都出现了,谁还能读不懂啊!
十福晋恍然大悟,就她家爷这个委婉暗示的几乎毫不委婉的水平,难怪九哥能听懂。
这么说,四阿哥真是九哥的儿子!!!
之前一直当是允的胡思乱想,现在突然有了真实感,十福晋激动又惶恐,连忙握住允的手:“九哥说得对,你不用轻易凑上去,以免皇上怀疑。咱们就私底下悄悄的关注……”
“福晋放心,我肯定不会乱来的,九哥都安排的这么好了,我慢慢来,先和老四虚与委蛇,打消他的怀疑。”
“没错,那我就多进宫,拜见拜见皇后,拉拉后宫的关系。”
“辛苦福晋了。”
“不辛苦,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嘛。”
“对,为了将来,老四子嗣不丰,若是最后四阿哥上位……”
……
“就知道你在这。”
弘历走上桐花台,走到了看月亮的允礼身边。
“宫中夜宴,你怎么不在宴会上?”允礼偏头看他,露出一抹微笑,眉眼间却带着三分哀愁。
“十七叔不也不在嘛。”弘历随意的一拂,就在桐花台上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夜空,轻声感叹:“今日的月色真不错。”
“今夜是七夕,自然是月色更动人了,将此良夜奉与觥筹交错,实在是浪费了,倒不如端一壶酒,在月色下畅饮。”
允礼拿起酒壶喝了一口,看了眼弘历,又看了眼月亮,坐到他身边,叹了口气,坦白道:“我只是想起了我额娘,昔日额娘受宠,每逢七夕都与皇阿玛相聚在这桐花台,连我都不愿意带,只过他们的二人世界。”
“可如今……”允礼打量了眼破败的桐花台,“物是人非啊,皇阿玛逝世,额娘清修,桐花台也从畅春园最耀眼的建筑变成了扩张之后的圆明园里不起眼的荒废的角落。”
“不过呢,”允礼搭上弘历的肩膀,“今夜有月色,有酒,有你陪着我,倒也是一大幸事!”
“所以,当浮一大白?”
没有安慰,没有劝说,弘历笑着调侃起允礼,伸手想要去拿他的酒壶。
酒壶却被允礼一把拿开,他最喜欢的便是弘历这样的态度,没有怜悯也没有嘲讽,但喜欢归喜欢,酒还是不能给的。
“你年岁还小呢,这酒可不能喝。”
“十七叔天天在我面前夸赞酒水的味道,还不许我好奇吗?”
“我的错,我的错,日后我不在你面前喝酒了,也不提酒了,可以吧?”允礼连连讨饶,作势就要将手中的酒壶丢出去。
弘历连忙拦住他:“何必如此,我就是和十七叔开个玩笑,喝酒乱智,我可不喜欢。”
“好啊,我算是听出来了,这是点我呢~”
“是啊,十七叔听明白了,平日就少喝一点,都快被酒水腌入味了。”
“是吗?我怎么没闻到?你闻闻。”
“不要,这味道十七叔喜欢,我可不喜欢。”
弘历摆手拒绝,允礼恶趣味上头,偏要他闻,两人同小孩子一样嬉闹起来。允礼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了,心情也好了许多。
正说笑着呢,允礼突然听见了脚步声,一回头瞧着树木掩映下露出的一角绣花衣衫,厉声呵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