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老太太询问。
没等沈知意解释,霍景时的嘴角已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太奶奶,是妈妈打碎了您的玉石佛像,她真是笨手笨脚的。”
“嫂子一定不是故意的,奶奶您别生气,到时候再让知州哥哥给您在拍卖会上拍一个。”
“这个玉石佛像可是顶级玉石,独一无二,世上难有。”
霍景时与陆杳杳一唱一和,将锅结结实实的扣在了沈知意头上。
沈知意只感觉体内仿佛有一只猛兽在撕扯,五脏六腑都疼痛万分。
她已没有任何力气解释。
“可我怎么看到是陆小姐打碎的?”
这时,一道漫不经心的话从门口传来。
下一秒,祁野就来到了她的身边,用结实的手臂扶住了即将倒下的她。
“你胡说,你根本没有看到。”陆杳杳神色一怔,面露慌张。
“陆小姐怎么知道我没看到?陆小姐一心只顾着如何陷害小意,怕是没看到我早就在门口了吧?”祁野语气冷淡嘲弄。
陆杳杳语塞。
“贸然来访,打扰了老太太。只是听闻今日老太太设宴,所以也想来蹭顿饭,没想到来晚了。”
祁野的表面功夫也做得很足。
老太太一下就认出了他。
“阿野,你能来,我高兴都来不及。”老太太立刻露出笑意,“只是,家里孩子不懂事,让你看了出闹剧。”
祁家是老派豪门,和霍老太太有些交情。
霍老太太当然知道祁野是未来家主。
京圈真正的实权者。
算起来,祁野还称得上霍知州的长辈。
祁野桃花眼轻挑,“算不上闹剧,只是,听闻霍家治家严明,小意是我妹妹。”
他含笑的目光落在陆杳杳身上,眸中却不含一丝暖意,“这位陆小姐打碎花瓶,却又构陷小意,我倒是不能坐视不理。”
陆杳杳像是察觉到危险的小兽,脸色煞白。
“我没有构陷,不,不是我做的。”
“那难道是我看错了?要不调监控吧?”祁野一个狠厉的眼神扫过去。
事已至此,老太太也心如明镜。
“够了!杳杳,做错了事就要认。”老太太厉声道,矍铄的眼神看向她。
陆杳杳虽心有不甘,但想着有监控,最终没敢多说什么:“是,奶奶。”
“既然错了,那刚才陆小姐冤枉小意,也该道歉。”
祁野不紧不慢道。
还要向她道歉?
陆杳杳紧皱的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与气愤。
可在老太太强势的眼神下,她只能低头:“对不起,嫂子,是我看花了眼,冤枉了你。”
沈知意神色淡淡的:“既然如此,以后可要看仔细了。”
本以为此事到此结束,没想到祁野的目光猛地转向了霍景时:“你呢?”
刚才这小子帮腔起来,可不含糊。
“我凭什么跟她道歉?”霍景时小脸通红,嘴上依然倔强。
“是啊,嫂子,景时是你的亲生儿子,也是小孩,刚才也是看错了。”
“小孩不是逃避的理由。”祁野凉声道。
话落,一直没出声的霍知州,神色倏然一沉,目光直直的看向沈知意:“你也要景时道歉吗?你对他还有一点母亲的包容心吗?”
公然被指责,还是不辨是非的。
沈知意冷笑一声。
随即,她凭借仅剩不多的力气站直了身体,眸光坚定:“做错了事就要道歉,我也是在教他做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