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还在喋喋不休,替她不值。
“霍知州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带着小三招摇过市,还有霍景时,认贼作母,也是混账……”
“晓晓,我想离婚了。”
沈知意忽地轻声开口,语气里是沉沉的疲累。
温晓愣了下,迟疑开口:“知意,你怎么突然想到离婚了?”
嫁给霍知州的这七年,这是沈知意第一次提离婚。
自从当初那件事后,霍知州冷待她,漠视她,就连儿子也对她不亲近。
她都忍了下来。
可这一次,她却想离婚了。
沈知意没有回答,只是垂了垂眸,睫羽轻颤。
胃里一阵阵的疼痛像是倒计时的震动。
沈知意缓缓闭上眼。
为什么?
因为她快死了。
她人生中的最后三个月,她不想再耽误在不值得的人身上了。
因为胃疼得厉害,沈知意浑浑噩噩地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直到凌晨时。
霍知州终于带着霍景时回来了。
沈知意被惊醒时,霍知州正神色淡漠地看向她,眉头微蹙:“怎么在这睡?”
他身上独属于陆杳杳的香水格外刺鼻。
沈知意忍着胃里的翻涌,抬眸看向自己的丈夫。
她知道,霍知州不是在关心她。
他不过是有强迫症,不喜欢她在客厅睡觉而已。
“只是不太舒服。”
沈知意神色平静,却没有多说些什么。
霍知州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忽地记起她今天下午似乎去做了什么检查。
“检查的结果怎么样?”
男人语气冷淡,关心的意味并不明显。
沈知意顿了下,缓缓开口:“没什么,肠胃感冒而已。”
霍知州蹙了蹙眉,还想再说什么。
儿子却扫了眼厨房,冷着脸,皱眉看向她:“妈妈,我的汤呢?你也只有做饭有点天分,这点事你都能忘记吗?”
他的神色冷漠,看向她时没有半分依赖和温情。
儿子口中的汤,是沈知意以往做的夜宵。
霍景时是天才儿童,有时候会为了研究熬到很晚。
沈知意不放心,常常熬夜为他做鸡汤。
只是,霍景时从未放在心上,只当这一切理所当然。
想到儿子对陆杳杳的依赖,沈知意忽地开口:“没做,让你陆阿姨给你做吧。”
她话音一落,父子俩皆是一怔。
很快,霍景时蹙眉开口,语气冷淡:“沈女士,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小气?今天是爸爸和杳杳阿姨认识的九周年,我和爸爸只是帮忙庆祝而已。更何况,杳杳阿姨当初救过你。”
沈知意听着儿子的称呼,胃越来越疼,她几乎说不出话。
她一抬头,却见霍知州沉沉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语气发冷:“当初你和杳杳被绑架,是你推了杳杳,杳杳到现在身体都很差。我只是陪杳杳看场烟火,给她庆祝一下。你欠杳杳的够多了,你就非要计较这些吗?”
沈知意听着霍知州的质问,垂了垂眸。
脑海里闪过七年前的绑架案。
她和陆杳杳同时被绑架。
只不过,不是她推了陆杳杳挡刀,而是陆杳杳推了她。
可无论她怎么解释,霍知州都不信。
沈知意看向他,像是察觉不到骨髓里泛出的冷意和剧痛,她的神色分外平静。
“这是你和陆小姐认识的九周年,也是我们的七周年结婚纪念日,我没什么送你的。”
听到七周年纪念日,霍知州显而易见地顿了下,墨眸里掠过丝错愕。
沈知意却抬眸,看向眼前这个她跌跌撞撞爱了多年的男人,心里满是决绝。
“霍知州,我送你一份自由吧。”
她的声音很轻:“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