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琮有些恍惚。
别说让他说自己是大猩猩。
让他学大猩猩跳都行。
只要她能保持住这种笑。
天色渐渐阴沉,半空飘着厚重的铅灰色云,晚上的那场暴雨怕是就快来了。
纪淮洛去给车调头。
周虹玉命周琮老实站着,把客人送完。
许枝俏站在廊檐,巴巴地等着纪淮洛的车开过来。
不知哪一刻,旁边的男人伸手揉了揉肩,不大舒服的模样。
“许枝俏。”他倏地开口。
许枝俏礼貌性地撇脸。
周琮舔舔下唇:“后背很疼。”
“”许枝俏缄默片刻,建议道,“那你需要的是止疼片。”
而不是喊她名字。
周琮梗住:“我为什么需要止疼片?”
许枝俏:“你不是说后背很疼?”
“哦,你听错了,”周琮半死不活,“我说的是,赫尔本有龙。”
许枝俏:“我们这也有。”
不用羡慕别人的。
谁家没龙啊。
我们一整个龙的传人。
周琮被噎得要死要活。
纪淮洛的车来了,许枝俏招呼都没打就爬上副驾,低着脑袋把安全带系了。
车窗开着,纪淮洛看向某人:“走了啊,大猩猩。”
周琮抱臂,不咸不淡:“路上小心,野猴子。”
纪淮洛哼了声:“许枝俏,大猩猩帅,还是野猴子帅?”
许枝俏嫌他烦,边关车窗,边不耐道:“要不我来开吧,猴子开车会被交警抓,哪怕你是只帅猴子!”
纪淮洛:“”
天沉得更重了,风也越来越大。
不知哪一刻,纪淮洛敏锐地捕捉到一声笑。
他看向窗外,某个男人眼底团聚了几年的郁色散开些许,留恋不舍地凝住副驾上的女孩。
纪淮洛牙酸,一脚油门飞了出去。
奶奶的。
几年了,活的跟个死人没差别。
他妹一回来,某人好似一个橡胶人注入了灵魂。
又开始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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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暴雨过后,深城一夜入秋,冷空气挟着湿气,席卷了整个城市。
纪淮洛单手打方向,耳朵上戴着蓝牙,不知在跟谁说:“我得早点把牧图那孙子解决了,不然都不敢让许枝俏离开我眼皮子。”
对方说了什么。
纪淮洛:“在去的路上。”
纪淮洛:“你要来?你周公子不是大忙人?”
“行行行,”纪淮洛报了个地址,“我自己就能解决的事,你添什么乱。”
牧图是深城华西大学的新生,学土木工程的。
纪淮洛约他在校外的酒吧见面。
过来时,牧图身边跟了三个流里流气的男生。
恰好周琮也到了,几个人迎面撞上。
周琮扫了他们一眼,看垃圾的眼神。
牧图第一秒就认出了他。
“是你啊,我前姐夫,”牧图恨他入骨,“你还有脸来。”
周琮没什么表情,淡如水地坐进沙发,长腿交叠,王者睥睨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