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路悠悠笑了：“你有把我当过强者吗？从始至终，好像一直是你瞧不起我吧？”
说着，路悠悠变换神色，学着那时候顾景辰看自己的目光。
就像长辈看无理取闹的小孩，又像自己为了说出下面的话做了很多自认为的补偿。
“路悠悠，停手，他已经跟过去做了告别，他现在不是你的仇人沈泰阳，而是我的好助手毕启新！”
“路悠悠，我已经给了你一次杀沈泰阳的机会，你还不满意？”
这两句话，时时刻刻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她拼尽自己能做的一切努力报仇，在当时的顾景辰眼里，居然只是个无理取闹的人。
她的形象在顾景辰眼里，居然是个因为他一两句话，就能放弃仇恨的人。
她很弱吗？没有说不的权利吗？
这样的反问，如同冰底的黑手，将她越拽越深。
也只有在顾景辰用了虚无卡，不让她定位到他们的存在。
那时候，他们好像才是怕了她，明白了她的杀伤力，真正把她放在眼里。
可每当她想到自己的日益强大，换来的是对手在暗处的肯定，就有一种吃了屎的恶心与憋屈。
她要杀人，她要报仇！
她的目的不是获得仇人的肯定，也不是在仇人明显颓势之下对她来一句惺惺相惜。
好像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跟仇人站在同一位置上，还是一个没了助力的落魄仇人。
这是对她的侮辱！
顾景辰愣了，“我当时是这么说的吗？不好意思，我忘了。”
路悠悠冷不丁地又开始笑。
她笑自己现在好狼狈。
别人随口一说，就给她带来这么大的影响，甚至那些话一度成为她怀疑自己实力的梦魇。
等她在罪魁祸首面前重复当时的情景，顾景辰却轻飘飘来一句“不好意思，忘记了”。
她到底在干什么啊！
顾景辰说与她是强者之间的惺惺相惜，让她恶心。
然后就去证明顾景辰之前没把她放在眼里。
可她为什么要证明自己当时的弱小？
路悠悠心里烦躁极了，感觉怎么想都不对。
“砰！”
她一拳砸烂饭桌，上面的肉串落地，沾上灰尘。
“瞧你，脾气真大。”
顾景辰脸色如常，甚至带着欣赏的笑意。
他捡起地上的肉串，往常擦过一遍汗水的帕子都要丢掉的干净人，竟连上面的灰尘都没吹一下，直接塞进嘴里。
“这些肉很难得，不要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