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这大晚上的，吓我一跳。”
路悠悠翻个白眼：“我还想说你什么情况呢？睡觉睡那么死，连怪物来了好几拨都不知道。”
“哈哈，我睡觉就是有一点沉，这不是你在旁边吗？有怪物你也能处理，对吗？”
路悠悠笑着的脸沉下去。
“王乔，你觉得我是傻子？我那么一说，你还真的顺下去？”
王乔：“……”
“睡觉会怎么喊都不醒？还得吃一颗中级药丸解了你的困意？”
王乔：“……”
“你别不出声，说话！”
王乔叹了一口气，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小白瓶。
上面没有任何标签，但路悠悠盯了三秒，空气中自动浮现一行小字。
【安眠药：能改善睡眠质量、缓解焦虑情绪、治疗特殊睡眠障碍。
备注：长期使用会有嗜睡、恶心呕吐、记忆力减退、药物成瘾等副作用，甚至会出现呼吸骤停等严重情况。】
“你吃安眠药吃多久了？”
王乔呼出一口气，“好久了，从那事发生后，就得靠安眠药才能睡下去。”
“不吃可以吗？长期吃有副作用的。”路悠悠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王乔温柔地笑笑，“好像不可以，我之前尝试过，没有安眠药根本睡不着。”
卸下大浓妆的王乔清纯得不像话，白天被刻意化成上扬的眼角，其实是下垂的，怎么看怎么无辜。
就连凌乱的卷发弧度都透着一股子乖巧。
可她说出的话却是那么坚决。
“我的人生需要睡眠，可我无法自己入睡，不靠药物的夜晚很煎熬，悠悠，你不懂，你别管我了好吗？”
“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我自己的身体出现问题还能不知道吗？再说了，我每天早上都让机器人给我喂初级万能药丸，就算有点副作用也被修复了。”
路悠悠想想，王乔说的也是。
那些药丸连缺胳膊断腿都能治，副作用还不是很快拿下？
“既然你心里有数，那我就不管你了，要是没有药丸了找我要。”
“我怎么可能没药丸？我的运气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说吧，我的药丸够我吃一辈子，对了，这个给你。”
“什么？”
路悠悠低头一看，王乔手里是十来颗圆滚滚的中级万能药丸。
“我现在药丸还够呢，不用给。”
“拿着吧，这玩意我又不缺，就当你帮我打跑怪物的报酬。”
提到怪物，路悠悠神色正经起来。
她收起万能药丸，认真道：“今晚的怪物是红眼怪…”
她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关于红眼怪的信息告诉王乔，并给王乔的天使小鸡1个宠物专用咖啡液。
小鸡醒来后，警惕地看向外面。
没发现什么东西，才对王乔咯咯哒说话。
王乔听完，给路悠悠翻译。
“天使说昏迷之前看见一双红眼睛，那个红眼睛会吹口哨，跟你刚才说的一模一样。”
“晚上你多注意点，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先回车上了？”
“嗯，你回去吧，顺便给我带上门。”
车门被关，挡住了路悠悠车灯照进来的光亮。
货车车厢中黑咕隆咚一片。
王乔深呼吸几个来回，才打开床头灯。
黄褐色的光线照亮车厢一角，王乔从被子中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她流下一滴泪，倚在床头上无声痛哭。
【安眠药使用说明书：入睡效果极好，但不可贪多，长期使用带来的副作用无法使用普通药丸消除，需实验室特制的负效果清除剂解除。
备注：手臂黑线环绕一圈，生命结束。】
王乔撸开睡衣袖子，大臂上的黑线还差三四厘米就能连接了。
她就该死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