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拿出,手腕吃痛,剑气震得她脱手,金令掉在地上,切得整整齐齐的两块儿。
寒光森森的剑尖指向裹着白纱的脖颈,轻蔑冷厉,耐心一丝丝消磨,“说,人去哪了?”
秦蓁蓁的眼神从剑身移开,她抬起头,据理力争,“太子殿下明知道笙笙不愿嫁给你,非得为难她做什么?”
沈卿玦眸色一变,浓黑翻滚,咬牙切齿道,“她愿意!”
“愿意也是你逼的。”
握剑的手倏地收紧,指节咯吱脆响,克制的怒意压不住,沈卿玦周身血脉倒涌,戾气在灵台冲撞,“你想死,孤成全你。”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之间,一只手握住了银白剑身。
霎时间血腥弥漫,顺滑的血注沿着指缝淌下,点点鲜红砸在地毯上。
“殿下不可。”
宁行简握住剑身,半仰着身子,他抬起的一张脸剑眉紧蹙,忍着疼,劝诫道:“殿下,陛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赐了她免死金牌,您现在杀她,岂非不把陛下的旨意放在眼里?”
蔑视圣旨,违抗圣旨,哪怕你是太子,这跟造反有什么区别。
但是只说这个还不够,他握着的剑刃没有半分松动,显然没被说服,宁行简指缝血液粘稠地往下淌,他抽一口气,“殿下,您跟姜姑娘怎么认识的您忘了吗?”
沈卿玦眸子微眯,冷光森森,他当然不会忘。
亦知宁行简的话中之意。
宁行简感觉到手中力道收敛,缓口气,趁热打铁,“唯今之计,是尽快找到姜姑娘,您就看看这两位,也绝对想不出能躲过您追查的计划啊。”
被点名的一主一仆对视一眼,竟是半句反驳也说不出来。
血腥的味道在每个人鼻腔弥漫。
血流够了,沈卿玦收剑,扔向身后,侍卫眼疾手快接住。
宁行简失力地收回手,跌坐地上,水蓝衣袍上溅出点点红花。
大殿静下来,秦蓁蓁拆了脖子里纱布给他蘸血,看他一眼,“你傻啊,为什么要用手挡剑?”
“因为,上头的怒气要发泄才能平息,正如杀人的剑要见血才能归鞘。”
求情,不是动嘴皮子就可以的。
总得付出点什么。
北镇抚司衙门的几个头目,穿着飞鱼服,陪跟在玄色长袍的太子身后,叹道:“殿下,属下就是追踪重大嫌犯的招数都使出来了。半点人影都不见。”
“三辆马车的落脚点,皆是平平无奇,没有换车痕迹。”
“会不会是你们招数太老?不管用?”
“那不可能,我们在追踪一事上从未出过差错。”
“除非太子妃还在城中。”
“或许太子妃她压根没出城。还躲在京都的某个角落里,叫咱们找错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