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缓缓睁开双眼，眼中的迷茫逐渐被清醒取代。
他环顾四周，看到凯洛斯等人疲惫却欣慰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也夹杂着对刚刚那场危机的后怕。
“父亲……我……”
伊莱虚弱地开口，声音中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
阿斯兰快步上前，细细打量了一遍他的状态之后，终于掩饰不住自己的害怕与紧张，将伊莱一把扯到了自己的怀里。
“你吓死我了！你这次真的吓死我了……”
上次格尔西奥的精神力风暴，爆发于阿斯兰与凯洛斯出外勤之时。
等他们回来之后，乌蒂娅已经通过自己的治愈系精神力将他的精神力风暴安抚了下来。
所有人都沉浸在对于乌蒂娅的担心之中，包括阿斯兰在内，自然没有心思去紧张自己早就已经恢复原状的儿子。
而这一次却是实打实的，以父亲的身份看着自己的儿子在鬼门关晃了一圈儿又一圈儿。
这已经是伊莱的第二次精神力风暴了。
阿斯兰真的好害怕，好害怕自己刚成年没多久的儿子就这样离他而去。
思及此，不由得对救了自己儿子的小乌蒂娅，更添了几分感激。
“感谢小阿娅吧，没有她你这次真的可能就……”
阿斯兰闭了闭眼，他实在不敢回想，在他们踏入审判塔顶层的那一刻，儿子全身鲜血的模样。
简直就像一场可怕的噩梦。
……
此时，在宫殿中，小乌蒂娅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在凯洛斯精神力的支撑下，她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
格尔西奥看着虚弱的小乌蒂娅，心中泛起着浓浓的酸楚。
他是亲眼看着小乌蒂娅精神力蔓延到审判塔顶层的克拉克，他能感受到伊莱的精神力已然恢复了平静，但眼前的孩子却是满面苍白。
格尔西奥的眼中的心疼与自责已经快溢出来了。
他开口想责怪小乌蒂娅擅自行动，想责怪她为什么不听他的话，哪怕在克拉克宫殿也不能老老实实得，想责怪她不懂得量力而行，强行使用自己的治愈系精神力。
明明满肚子都是责怪，却在开口的瞬间熄了火，只单纯的留下了一句：
“……下次别再这么冒险了。”
开口的瞬间声音甚至有些哽咽。
“我舍不得，我们也输不起……”
她还只是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呀……
她才只有三四岁大。
在一众成年克拉克对于陷入精神力风暴的伊莱都无计可施，只能选择镇压的时候，是她出手在危机关头将伊莱救了回来。
他应该骄傲的，他应该感激的，他甚至应该鼓励小乌蒂娅使用自己的治愈精神力去保护克拉克家族的每一个人。
但是他做不到。
他舍不得。
他心疼的厉害。
眼前这个孩子才三四岁。
哥哥的确很重要。
如果可以一命换一命，格尔西奥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用自己的命去换哥哥的命。
但是妹妹不可以。
妹妹还小，妹妹还没有成年，妹妹还是个宝宝。
自己可以牺牲，但是妹妹不可以。
格尔西奥看着妹妹依然苍白的面容，眼中的怜惜愈发沉重。
他轻轻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小乌蒂娅的额头，将几缕散落的发丝轻轻拨到她的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