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与她不过一臂距离，低着头看着她，低沉地开口：“大嫂，你不要这么客气，只要你能好好的，我才能安心！”
他突然靠近，栾红叶不免开始觉得耳面发烫。
她后腿一步，重新与他拉开距离。
“那，那萧月寒，为何刚开始自称奴婢？”
“她们一家获罪充军都是奴籍，我只能把他们调到我身边，却不能改变他们的户籍，所以她才会自称奴婢。”
“哦，那她离开军营没事吗？”
“我就说派她执行任务了，也不会有人细究！”
栾红叶惊讶：“还能这样？管理这么松散吗？”
“军中的男役管理非常严格，不得擅自离营，活要见人死要验尸。但是有些跟着家人获罪充军的女子，管理就没有那么严格了，因为大部分都被军官留在身边当小妾，若是死了，报个消亡即可！”
栾红叶顿时明白！
正因为萧月寒不是“稍有姿色”的女子，所以才能一直留在军营做苦役。
现在殷怀策把她调到身边，不论是留在身边做事，还是把她从军营中调出来，其实并不会有人关心！
“哎，她一家是因为什么获罪的？”
“因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殷怀策这么一说，栾红叶就明白了，萧家的“罪”乃“欲加之罪”！
“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子，往后我会善待她的！”
“我知道！”
说完萧月寒的事，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再开口，屋子里的气氛开始有些不自然。
栾红叶正要找借口离开，殷怀策又突然开口：“你打算如何处置曹夫人？”
“啊？”栾红叶疑惑。
“这件祸事皆是因为她搬弄口舌导致，大嫂你不会就想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吧？”
栾红叶苦恼道：“对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杀了她吧！杀郑守备，是因为郑守备本身就是一个恶贯满盈之人！杀他是为民除害！至于郑夫人，我们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但对曹夫人，我并不希望……”
殷怀策轻叹一声：“大嫂，你还是太仁慈！”
要是他来，凡是给他找麻烦的，通通杀掉，麻烦自然就解决了！
而不像她这样，处置一个麻烦，还要为麻烦考虑再三！
栾红叶摇摇头：“我不是仁慈，我只是不想因为这些不相干的人沾染因果！”
倏尔，殷怀策目光紧紧地盯着栾红叶！
这样的话，前一世的寂空大师也说过！
寂空大师说，他只有少造杀孽，才能减少身上所背负的因果，才能获得他内心追求的东西！
他重生后，无比感激他听了寂空大师的教诲，方能有了新生！
结过重生半年，他的手上便重新沾染杀孽！
殷怀策突然有些恐慌！
他下意识地抓住她！
“大嫂，你觉得我不该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