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言从经侦科的同事那里了解到，冯小丽诈骗了五家工厂，但因为她已经移民出国，再加上工厂和她签的合同没有法律效力，很难追回损失。
这些工厂之前就没什么订单，本想靠着冯小丽拉他们一把，他们还给了她不少好处费，没想到被她坑了，境况更是雪上加霜。
唐进感慨道：“诶，这些工厂如果都倒闭了，有多少工人会失业啊！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也很难立刻找到别的工作！这个冯小丽太坏了！”
“最关键是，她出国了，都没办法抓她！”苏欣慧也很气愤。
对于工人来说，手停口停，少了几个工厂，就少了很多给他们的岗位。
像冯小丽这种经济罪犯最可怕，杀人不见血，他们仅仅只用几句话、几张纸，就影响了很多人的生活。
但他们有时候反而拿这种罪犯无可奈何。他们聪明、擅于利用规则漏洞，很容易就逃脱法律的惩罚。
林司言道：“她在国内还有同伙，也许能抓到她的同伙。”
“可是他们的资产估计早就转移到了国外，抓到他们，也只是让他们坐牢，工厂的损失根本追不回来。”唐进叹气道。
最聪明的罪犯，不是制造完美谋杀案的杀人犯，而是骗子。
江宁希想，真正瞒天过海的人，是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冯小丽吧。
大家都在义愤填膺地谴责无良的诈骗犯，而王小涛却在一旁啪啪啪地敲击键盘，脸上还挂着甜腻腻的猥琐笑容。
大家盯了他足足十秒。但他依旧卖力地敲击着键盘。
唐进拔掉他的键盘线，气愤道：“王哥，讨论这种沉重的话题时，不需要欢快的伴奏。”
王小涛见敲不出来字，这才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唐进，“你们说什么了？”
他又气愤道：“唐进，谁允许你拔掉我的键盘？”
“为了把你从虚拟的世界里拉回来。”
“……”可是虚拟世界很美妙啊。
唐进扭头看向苏欣慧和江宁希，“人在什么情况下，会自动屏蔽外界的声音？”
苏欣慧想了想，说道：“失恋的时候。”
“可他在笑。”
“失恋之后，得了失心疯！”
“可他还没恋上。”
“表白被拒之后，得了失心疯！”
王小涛抓狂道：“什么失恋，什么表白被拒，什么失心疯？这些词跟我有一点关系吗？”
江宁希看着他，“所以，你要谈恋爱了？”
“当然不是。我刚才沉浸在工作中。”王小涛的表情很不自然，他一屁股坐了回去，把键盘插上，继续敲字。
案子已经正式收尾了，他们决定去聚餐。
唐进满脸兴奋：“我们去吃烧烤吧。我要吃烤虫子。”
江宁希提醒道：“你该不会喜欢上过敏的感觉了吧？”
“我会提前吃抗过敏药。只要我多吃几次，慢慢的，就不会过敏了。我要改掉我过敏体质。”
唐进有理有据地阐述自己必须吃烤虫子的理由，“世界末日时会非常缺乏食物，人类吃光了动物之后，只能吃虫子了。而我过敏的体质，会让我变成最早饿死的人。所以我必须提前克服这种生存缺陷！”
江宁希想，如果要靠吃虫子才能活下去，她宁愿饿死！
但她的记忆不自觉地闪回到六岁那年，闪回到那个密闭的房间。她又觉得，好像不一定，人只有真实面对那个情境时，才会做出真实的选择。
“那就去吃烧烤吧。”苏欣慧愉快地敲定了聚餐的地点，“还是上次那家烧烤店。明天不上班，我们可以稍微喝点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