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面前的红木桌和地毯上都有大片的喷溅状血迹。
林司言立刻让人检查了祁家人的手,但是没有在他们身上发现血迹。
温雨澜道:“凶手应该是站在死者背后,拿着刀捅向死者的。”她绕到死者身后,给大家演示了一下凶手行凶的过程。
林司言道:“凶手这样做,应该是不想自己身上喷溅到血迹。”
唐进疑惑道:“可这样的话,死者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呢?这个杀人的姿势太奇怪了!如果是勒杀,那还合理一点。”
温雨澜拔出那把刀,这把刀造型很特别,长343厘米,刀尖处是偏方形的,而不是尖锐状。
唐进道:“这应该是用来裁剪宣纸的专用刀。”
张美玉立刻附和道:“对。是裁宣纸的刀。”
刀上没有检测到指纹。凶手应该是在作案后,把指纹擦掉了。
温雨澜将那把刀放进证物袋里。她又让人把死者的尸体抬进装尸袋里。
死者的大儿子祁敬竹瞬间不乐意了,“你们不会要解剖我爸的尸体吧?不可以!你们这是对遗体大不敬。”
张美玉和祁敬松、祁敬梅几个人也立刻表示不可以解剖。
在阻止解剖尸体这件事上,他们达成了一致意见。
林司言冷声道:“你们不让解剖尸体,是想要包庇凶手吗?或者,是你们所有人联手杀死他的。凶手可是没有资格继承遗产的!”
听到遗产两个字,他们瞬间不在乎自己父亲的遗体了。要是抓到了一个凶手,那可就少一个人分遗产了。
祁敬竹谄媚道:“警察同志,我们一切都听你们的,你们一定要把那个凶手抓出来,告慰我爸的在天之灵。”
有人小声插话道:“……爸爸他很迷信的。他肯定不希望自己死后,遗体被解剖。”
说话的是死者的继女张灵,今年22岁,才刚大学毕业。
祁敬梅瞪了她一眼,不屑道:“你有什么资格叫爸爸?这是我们祁家的事,你一个姓张的,掺和什么?”
张美玉立刻把她的女儿搂在怀里,“你爸爸可说了,灵灵虽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遗产还是会有她的份!没准她分的比你们都多。”
祁敬梅冷笑道:“哼,她能拿到手才算是本事!”
张美玉只能掩面痛哭起来。她们孤儿寡母的,现在唯一的依靠也没了,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现在已经是深夜,但林司言还是决定先给他们录口供。
祁敬梅抗议道:“你们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已经凌晨一点了。这个时间点还录什么口供?明天录不行吗?”
林司言道:“我担心你们睡一觉,就把命案前发生的事情都忘光了。”
他可不给他们串供的时间。
他们先给保姆王妈做了笔录。王妈是死者的表侄女,她三十多岁时死了老公,无依无靠的,就来祁家当保姆,在祁家待了二十年,算是祁家的资深员工。
从她那里,他们了解到了祁家的一些情况。
祁家是做外贸起家的,他们进口医疗器械,再转卖给各个医院和高校,以此赚中间差价。
后来政策收紧,他们这种灰色行业被取缔,祁隆盛靠着积攒的原始资金,转战房地产行业,又大赚一笔,挣下了庞大的家产。
祁隆盛曾经结过四次婚,三个儿女分别是跟三个妻子所生。他这些儿女的关系很不好,近些年来,更是因为争家产,闹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