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策下午一直在医院,余烬回来前他才刚刚离开,两人没打照面,余烬不知道他来过。
余至音对女儿的相亲细节很好奇,笑眯眯的拉着她问个不停。
“你对他满意吗?”
“还行?”
“那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没有……”
“要不然再换两个看看?”
余烬一口拒绝:“不用了吧……他……他就不错。”
“你看。”余至音摊开手,露出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嘴上说不满意,你心里可不是那么想的,不然多见几个有什么不好?”
“你们这才第一次相亲,没说就确定关系了,不如给自己多一点儿选择。”
没得选。
结婚证都领了。
余烬找了个借口,“不见,其他几个没沈宴笙好看,不在我审美范围里。”
“好好好,那就不见。”
余至音长年病着,身上有种单薄易碎的美,很容易勾起旁人的保护欲,但她并没有外人想象中脆弱,在生死一事上非常豁达。
她很爱笑,温柔的眼眸始终带着笑意。
余烬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细节,与其说今天是约会,还不如说是谈判,在咖啡馆的时间一共不到半小时,剩下时间全在路上,以及排队领结婚证的过程中。
算下来他们好像都没说几句话。
余烬想了想说:“沈宴笙说明早要来看您。”
“这么快?”这下连余至音都惊讶了,她有些无措地问,“我什么都没准备,是不是要选个礼物给他?”
“选什么东西好呢……”
不用两个字还没开口。
就见余至音拿出手机,认真挑选起见面礼来,余烬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很多东西都是余长策收藏的,动辄大几千万的玩意。
余烬满脸怀疑地问:“这对儿花瓶不是外祖父的心头好吗,您能把这玩意带出来?”
“别小看我。”余至音得意地反问,“你就说好不好看吧?”
“好看。”
余至音说:“我就知道我的眼光没问题。”
“怎么也是你外祖父呢,你找到男朋友,他也得表示表示,一对儿花瓶算什么?”
况且这是她凭本事赢的。
下午时。
余长策还非常笃定地说女儿胡来。
让她不要太想当然,现在不像旧社会,凭父母之命就能结婚。
年轻人最排斥相亲,两个人见一面,很可能也就只这一面,然后再也没有然后了。
“我愿意想。”余至音不赞同道,“见了面至少有个机会,我女儿多优秀啊,沈宴笙凭什么看不上她?”
“而且……万一很顺利呢?”
哪怕是个很低的概率,她都想为余烬争取,有些事做了很可能没有结果,但不做的话,那连开花结果的可能也没了。
喜欢一个人多难啊,至少要争取一次。
而且……
余至音说:“我陪不了阿烬很久了。”
“这孩子心思重,余家只能给她物质上的支撑,给不了情感上的依靠,让她有个自己的小家,心里才能多一些牵绊,做任何事之前都会多掂量。”
“我走了以后,她身边总要有个能商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