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细节余烬不想告诉沈宴笙,即使他应该能猜到七八成。
但在他面前袒露自己的卑劣。
她仍是羞于启齿,像犯了错的孩子,并试图将错误掩盖过去。
可这次余烬不说,沈宴笙也必须追问到底。
他不敢再经历一次那样的恐惧。
血债血偿是天经地义的事,前提是在余烬平安的基础上,她还这么年轻,不能为了那窝人渣毁了自己的一辈子。
“所以,来说说吧。”
沈宴笙扯开蒙着余烬的被子,阻止她用耍赖逃避问题,“你怎么保证自己在第一时间内得到消息?”
“往我怀里钻没用,撒娇也没用。”
“懂了吗?”
“不懂。”余烬很不配合地转身,被他顺着肩膀正回来,只好可怜兮兮地问,“不能不说吗?”
沈宴笙坚决地回答:“不能。”
在这个问题上,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不能继续让余烬拿自己当诱饵。
凌家那群人不值得她这么做。
余烬用脸蹭他,含糊不清地说:“我在凌家放了几个窃听器……”
“什么?”
她声音像蚊子哼哼一样小,沈宴笙竖着耳朵都没听清,抬手在屁股上拍了一下。
然后箍起余烬下巴,似笑非笑地问:“你属蚊子的?”
“沈宴笙!”
余烬哪挨过这种巴掌,虽然不疼,但是太羞耻了。
哪有人二十多岁还会被打屁股?
她气恼的抬高音量,又心虚的低下声音,不过总算能让人听清了。
“我说,我在凌家放了窃听器。”
“你可真刑。”沈宴笙问,“什么时候放的?”
“这东西是隐患,得想办法拿回来。”
余烬被他拿捏在手里,牙痒痒的,又坏又娇,有恃无恐道:“你放心。”
“那天我戴了手套,不会留下指纹,他猜到是我干的也没法指控。”
手套?
沈宴笙眸色渐浓,瞬间联想起她来公司找自己那晚,脾气都快被她磨没了。
不知道应该夸她深思熟虑,还是夸她胆大包天。
他沉默良久,无奈地说:“别再以身犯险了。”
“我不反对你报复凌家,但你不能绕开我,我不想成为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无论你还想做什么,都要带上我一起。”
余烬没回答。
她担心自己过激的手段沈宴笙无法接受。
这也是她不愿说出真相的原因。
童话一旦沾上鲜血,就会变得恐怖又恶心,沈宴笙怀念那个爱哭的小姑娘,未必能接受她如今一心置人于死地的狠毒。
余烬不想让他选择,不愿看他在自己跟底线之间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