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梨将一切收入眼底,眸色一寒。
是她忽略了,沈涟漪被带走,还有一个秦元青。
这一场闹剧,倒也以这样的方式收场,倒是让人意外。
他们本就是围观这场婚宴的,却不想,竟围观了一场好戏。
昔日忠门之后的沈涟漪,如今被冠上了奸细,叛国贼的骂名。
今日之后,沈涟漪千人所指,万人唾骂。
史书上都会留下一笔着重的浓墨。
只是,以这样的方式揭开沈涟漪的行为,皇帝第二日直接将这些人都传到了宫中。
看到跪在底下的那一家四口,皇帝气就不打一处来。
最后到底是担心秦峥的身子,摆了摆手。
“罢了,你们起来回话,福喜,给峥儿搬个椅子过来,这身子刚好就过来折腾,你倒是不嫌弃你身上那蛊毒折腾你啊。”
皇帝看似责骂,实则关心的话,让秦峥挑了挑眉,笑了下后,跟皇帝对视时,眼中闪过了一抹复杂的情绪。
“谢谢皇伯伯,皇伯伯光说我了,您自个儿的身子也得注意啊,正好呢,这薛神医啊,我也给带进宫了,就在外面候着,不如您也让薛神医给您看看身子?”
镇北王下意识的瞪过去,想要让他闭嘴。
却被秋氏拉住了衣角,再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家王妃眼中的警告。
这警告是让自己闭嘴的,他知道!
“朕好的很,而且偌大个太医院,还比不得一个薛神医了?”
秦峥却斜斜靠在椅子上,抬手撑着下巴,指尖在下巴处不停的搓磨着。
镇北王这时也被提醒给他搬来了椅子,便顺势坐了下去。
转头看到儿子这个不正经的姿态,已经习惯了。
“太医院的人固然好,可有多少人是敢说真话的呢?皇伯伯,您近日来是不是感觉到了身子大不如前了,侄儿瞧着您的脸色都比之前白了些许,人也瘦了不少。”
秦峥这一番话,让皇帝有些松了态度。
一旁的福喜公公见世子这般的关心陛下,也跟着劝阻着:“对啊,陛下,那薛神医既然被人冠为神医,必然是有过人之处,是太医院的太医们不可比的,不如就让见一见吧,这也是世子的一番心意。”
镇北王瞧着也是,听着福喜公公这么说,也帮着腔。
“皇兄,峥儿所言极是啊,薛师兄是婉儿的师兄,您就让他看看吧,又不是外人,不会有所影响的。”
福喜跟在后面提示:“若是旁人问起,就说陛下您想要见一见这位给世子解毒的神医的模样,给他一些奖赏,反正您疼爱世子是出了名的,谁人不知?”
皇帝显然已经被说动了。
姜月梨也想到了上一世的事情,皇帝是意外猝死,说是知晓了镇北王的死讯后,哀及于心,一时半会一口气上不来,这才身子就开始不好了。
这时间,倒是还有些差距,可阿峥也没说错。
昨日因为沈涟漪的事情,皇帝气急攻心,明眼人只需要瞧上一眼就知道他不怎么好,这也难怪阿峥需要将薛神医带上。
“那就让他进来吧,你们这一家子,还有你,福喜,你就纵容他们吧。”
福喜这是恭谦一笑,“陛下倒是惯会开奴才的玩笑,王爷跟世子为了您好,奴才也担心您的身子,怎么就成了奴才纵容王爷跟世子了呢?”
皇帝摇了摇头,算是明白,今日要是不被那薛神医看,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立刻摆手,福喜马上了然,笑呵呵的将薛神医请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