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想过,作案的会不会就是为魏宝按摩的技师,甚至于会不会就是洗浴中心的人作的案。”梁诗阁拧着眉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无疑会给案件的破获带来太大的麻烦。”
“这么说的话,整个洗浴中心的工作人员也都有作案嫌疑了。”
梁诗阁道:“这个还需要排查,不过这种可能性不是太大。之前我们已经对魏宝的社会关系进行了排查,与他有过节的社会关系在洗浴中心没有交集,当然,不排除有人雇凶,但我看过洗浴中心的员工照片,他们不像是有这么利索的身手。我觉得这个凶手极有可能被雇佣的,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我个人还是觉得徐智胜的嫌疑最大。”
说到这儿,梁诗阁道:“修队,你不觉得徐智胜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有点儿刻意了吗?”
修呈道:“怎么讲?”
梁诗阁道:“我查过徐智胜的个人爱好,他平时并没有打麻将的习惯,当然,这不能成为怀疑他打麻将的理由,但是,如果他父亲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还会有闲心去打麻将?这很反常。”
“说不定他是想放松一下呢?”
“这就有点牵强附会了,放松的方式有很多,一般都是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比如旅游,比如运动,比如狂吃滥喝,但平时不打麻将而用打麻将排解苦闷的,不合理。”
“或许他心宽呢?”
梁诗阁笑了笑:“徐智胜一直是在他父亲的翅膀下呵护着成长的,父亲出事,相当于天塌下来了,他没那么心宽。修队,我觉得有必要对徐智胜进行监控,并对他的手机进行监听,我认为他雇凶作案的嫌疑很大。”
……
徐智胜没想到这个陌生人这么犀利,不声不响地就把魏宝给杀了,这让他在兴奋的同时也多了份紧张,跟这样的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到目前为止,他连对方的名字和长相都不知道,没来由地,他感到一阵心悸。
接受谈话回来后的这几天,他很安分地待在家里,哪儿也没去,更没敢跟这个人有任何方式的接触。
警方既然通过魏宝的死联系上了自己,那在这个案子结束之前,警方轻易不会放过自己这个嫌疑人,所以警方搞不好就会对自己的电话以及行踪进行监控,这种时候,跟对方联系,那无疑是给自己找麻烦。
随着魏宝的死,洛耀阳的行踪也变得飘忽不定了起来。
齐英伟坚定地认为,魏宝的死是徐智胜的复仇。
洛耀阳对此不屑一顾:“徐智胜?就这么个逼崽子,他要是有这个本事,徐远征也不至于进去了。”
齐英伟道:“洛总,那魏宝为什么会死?”
“他的仇家多了去了,在这行混的,谁没几个仇人?”
“洛总,魏宝被人一刀割喉,到现在凶手都还没抓到,你觉得这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一刀割喉没有难度,但不被抓到就有难度了,据说警方到现在还一头雾水呢,能让警方头疼的案子,这凶手绝不会是一般人。”
洛耀阳重视了起来,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说了,这是徐智胜在复仇,但他肯定不是自己动的手,不然早被警察给抓了。”
“你是说,他找了杀手?”
“只有这样才是最合理的解释,他平时又不打麻将,偏偏魏宝被杀那晚他跑去打麻将了。他就是温室里的花朵,老爸进去了,不哭天喊地就已经很坚强了,还有闲情去打麻将?这就是制造他不在场的证明,恰恰更能证明他雇佣了杀手。”
洛耀阳的眉头拧了起来,如果是职业杀手的话,那问题就严重了,想了想道:“这段时间,你看着点宸语。”
“相比于宸语,我更担心你的安全。”齐英伟沉声道,“宸语毕竟有我陪着,日常起居什么的我都很留意,不会给对方留下什么破绽,但你不同,你是耀阳集团的老板,很多事情需要你抛头露面,这无疑会给对方留出下手的机会,我建议你这段时间暂时先停下手头的工作,避避风头,看看情况再作打算。即使真要露面,那也要把柳龙他们带上,确保你的安全。”
洛耀阳听从了齐英伟的意见,深居简出,即便是出行,也是保镖若干。
另一头。
齐国伟脸上的伤彻底痊愈,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开始了没羞没臊的摸鱼生活,每天打个卯之后,就是跟梁诗洛聊天,自有乐趣。
文玉祥在梁振雨的威逼下,向省里表达了自己的意愿,省里也给了答复,所以这段时间他也是无心工作,走私案余波未了,加上郁丛林翻了船,市里不少人都被纪委或叫或带去谈话,有的谈完回来了,有的去了就没再回来,剩下那些还没被查到内心又有鬼的是人人自危。
与此同时,梁诗阁对徐智胜的监控也没有任何的进展,洗浴中心那边的监控调查也是没有任何的发现,案子陷入了僵局。
转眼间,过去了半个月。
时间进入六月,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其实徐智胜也在奇怪,那个陌生人帮自己处决掉了魏宝之后,就再也没有音讯了,连微信消息也没有,不过那人说了,不用主动联系他,所以他也乐个清静。
这天上午,他的手机终于有了动静,对方发来消息,让他找个远的地方去钓鱼。
徐智胜以为对方要跟自己见面,回消息道:“我现在进出都有人盯着,不方便见面。”
“让你去你就去。”
徐智胜再问,对方也不再回答,只得照办。
“目标出去了。”监控人员见徐智胜驾车离开,立刻向家里传回消息,得到指令,继续严密监控。
但让人丧气的是,徐智胜只是到郊区的一个水库钓了一天的鱼,没有跟任何人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