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伟摆了摆手道:“我也就是主打一个配合,策划还是你的主意,这个我可不敢邀功。对了,你跟张宝书是老表吧?”
萧立愣了一下,道:“是的,他是不是又惹出什么事了?齐书记,这个面子你不用给我,按规矩办就行。”
齐国伟笑了笑道:“我听说张宝书以前可是穷光蛋,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是怎么发的家?”
“齐书记,不瞒你说,我跟他还真没多少往来。从小我就知道他做事不靠谱,所以我对他是敬而远之,也就是这两年才互有走动,其实我也挺好奇的,他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能走到现在,听说是以前跟人合伙承包了个采石厂,具体的我就不太清楚了。当然了,作为亲戚,他能好起来,也是愿意看到的。”
齐国伟又是一笑,道:“时候不早,就不耽误你工作了,等你什么时候去双龙咱们再聊。”
纪检人的嘴巴向来都很严实,齐国伟也没指望能从他的嘴里打听到些什么,不过从萧立的态度来看,他跟张宝书的关系确实不怎么样,也就是个点头之交。
回去之后,齐国伟把宫良的承诺跟梁诗阁说了,让他放安心,排除一切外界干扰办这个案子。
梁诗阁这一次很上心,其实齐国伟倒没跟他多交待什么,关于和张宝书之间的纠葛,齐国伟并没有告诉他,免得他带有个人倾向性,当然,最主要的是不是想让梁诗阁掺合到其中,这也是为了完成梁诗洛交待给他的保护好梁诗阁的承诺。
但李文珍母子的遭遇,点燃了梁诗阁内心的愤怒之火,特别是陈潇手指被剁,更是坚定了梁诗阁把这个案子办死的决心。
莫霄霆虽说这个案子由县局跟双龙派出所共同办理,但这只是表面上的,事实上,县刑警队也就是给予一些技术上的支持和办案方面的指导,具体案子的侦破还是双龙派出所负责。
这么做,其实也是给齐国伟一个面子,独立破案与合并破案,梁诗阁的光环不一样,这也有利于他积累功勋,继而迈出下一步来。
梁诗阁的老爸梁振雨可是省城燕陵市公安界的扛把子,有这层关系,梁诗阁催一下dna的鉴定结果还是没问题的,当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鉴定结果出来了,菜刀上的血迹和张宝书衣服上的血迹都来自于陈潇。
再结合受害人的指证以及张宝书同犯的口供,足以证明张宝书就是行凶者本人,而其他罗列的罪名,却是有点儿牵强附会,加上张宝书的口供还没拿下来,所以即便这个案子最终判了,张宝书被重判的概率也不大。
这时,梁诗阁想到了齐国伟跟他提过的事情,就是张宝书杀害田志文的事情。
只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当年就没查出个一二三,现在重新调查,其难度可想而知。
张宝书被抓的消息很快在双龙镇传播了开来,齐国伟原以为他在双龙政界打下来的基础,会有人找他说情,但事实上,来问的人不少,但说情的却没有一个。
这些来访者来直接了当,或旁敲侧击,有的是出自于八卦的心理,有的是出自于看热闹的心态,而有一部分则是心怀担忧,当然,更多的人则是拍手称快,由此可见,张宝书的为人有多失败。
宋国栋属于担忧者行列中的一员,他不知道张宝书会采取什么样的应付态度,不过听齐国伟说张宝书一直死不承认,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齐国伟笑着道:“老宋,张宝书现在犯的是故意伤人,已经被抓了,暂时扯不上别的事情,你不用太担心。”
宋国栋叹了口气道:“一步错,步步错,悔不当初啊。”
齐国伟道:“老宋,你调整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薛部长那边问题不大,不过他说还要跟县委林副书记汇报一下,最终还要宫书记认可。”
齐国伟点了点头,道:“平调,成功率应该会高一些,你也不用太担心。”
正说着,梁诗阁的电话打了过来,齐国伟并没有急于去接,向宋国栋道:“我还有点事情,时候不早,你先回吧。”
等宋国栋离开了,齐国伟回了个电话给梁诗阁,让他来自己办公室谈。
梁诗阁很快赶了过来,反手关上门道:“我翻了一下历史的卷宗记录,这个张宝书为非作歹,罄竹难书啊。”
“可就是没有证据,对吧?”
梁诗阁咬着腮帮子道:“我要重启当年田志文案。”
齐国伟笑了笑:“这可不是块好啃的骨头啊。先谈目前这个案子吧。”
梁诗阁道:“这个案子铁证如山,人证、物证都有,张宝书自己的口供已经不重要了,我向同行咨询过,这个案子,完全可以零口供把张宝书给判了。可是我不甘心。”
“怎么个不甘心了?”
“这种人,欺男霸女,丧尽天良,光是让他坐几年牢,根本不能抵销他所犯下的恶。”
“那你有什么打算?”
“你跟莫局关系比较好,当年田志文案是县局办的,我想看看卷宗。”
齐国伟正色道:“诗阁,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累案悬案重启调查,不是说调查就调查的,你有没有想过,一旦重启,如果查不出来个结果,你的压力会很大。”
梁诗阁沉默了一阵子道:“国伟,那你有没有想过,田志文的死还没有真相大白,他的家人又承担着什么样的压力?”
“这些我都明白,但查这种案子,靠的不是一腔热血。”齐国伟想了想道,“这样吧,回头我跟莫局说说,看看能不能把相关的资料给你,不过这个案子,我建议你不要重启,这也不影响你的调查嘛。”
梁诗阁猛地一拍脑门:“卧槽,我咋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