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除了方苹还会有谁?
齐国伟的眉头又是一皱,连看都不想再看方苹一眼,向方韵道:“记住我说的话,这里面的水很深。”
方苹见齐国伟不搭她的茬,更是怒上加怒,几个大步冲过来,一把推开了齐国伟,情绪几乎失控:“你听到没有?我让你离我妹妹远一点!”
齐国伟没有理会她,只是摇了摇头,向方韵道:“我走了。”
想当初,齐国伟在方家就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被呼来喝去,而今却用一种漠视的态度对待自己,方苹的心理完全失衡了,冲着齐国伟的背影威胁道:“姓齐的,我要是以后再看到你对我妹妹图谋不轨,我不会放过你的。”
齐国伟冷冷看了方苹一眼:“如果你有病,就赶紧去治治,这是公共场合,大呼小叫的,不觉得丢人现眼吗?”
这时,一名男子走上前,挡在了方苹身前,摸了摸鼻子道:“齐国伟是吧?请你说话注意点。”
齐国伟懒得理会这对奇葩,转身就走。
他的退让在这男子的眼里就是懦弱无能的表现,这种情况下,自然要痛打落水狗了。
男子上前一步,挡在了齐国伟的身前,不依不饶地道:“向苹苹道歉!”
齐国伟忽然笑了:“你谁啊?”
男子挺了挺胸:“朱树凯,是苹苹的男朋友。”
“猪都没有你们俩的病重。”齐国伟一点都不留口德地说,“一对神经病。”
朱树凯急眼了:“你侮辱我?你敢侮辱我?”
“没有侮辱你的意思,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差不多行了,我没功夫跟你们掰扯。方苹,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我告诉你,别说我没有骚扰方韵,就是骚扰了,也跟你没有关系,别再自以为是了。还有啊,这位朱……我记性不好,记不住你的名字,就叫你猪吧,我祝你们幸福。”
方苹的脸色难看之极,咬着牙道:“朱树凯,你不是一直说要呵护我吗?你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侮辱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你就是这么呵护我的?”
朱树凯的脸色也不好看,忽然伸出双手,在齐国伟的胸前猛地推了一把:“你招惹我没关系,但你不该招惹我女朋友,你摊上事了。”
齐国伟被朱树凯推了一下,仿佛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似的,掸了掸胸口,淡淡道:“小伙子,恋爱脑就比较容易冲动,我理解,所以我不跟你计较。”
方韵这时冲了上来,挡在了两人中间,大声道:“你们干什么?姐,够了!你跟他已经离婚了,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们没有机会再复合了,你忘了以前你是怎么对他的了吗?还有,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喜欢他是我的事,你做回你自己不行吗?”
方韵的话说得很刺耳,就像是狠狠扇了方苹一记耳光似的,也打醒了方苹。
方苹像是掉了魂似的,失魂落魄地看了一眼齐国伟,苦笑道:“你说的对,是我异想天开了。”
“姐,你早干嘛去了啊。”方韵忽然有些不忍,搂着方苹也掉下了眼泪,泪水中,有为方苹而落,也有为自己而落的。
方苹麻木地推开了方韵的手,转过头,一声不吭地走远了。
见方苹的状态有点儿不对,齐国伟心里微微叹了一声,道:“方韵,你跟着她,别出什么事。”
方韵抹了一把眼泪,拔足追了上去。
“兄弟,有一套啊,姐妹花都被你拿捏得死死的。”朱树凯脸色难看,从方苹刚见到齐国伟时的歇斯底里,到现在离开时的失魂落魄,让他意识到,自己只不过是个笑话。
“哥们儿,你好自为之吧。”见已经有人开始围观,齐国伟不想惹出什么事端来,撂下这句话之后,转身离开。
朱树凯站在原地愣了好一阵子,捂着胸口道:“特么的,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方韵一路陪着方苹回到了家,这才松了口气。
家里,黄翠娥正和老干部男友以及萧立夫妇说着话,见到两闺女回来了,一个像是掉了魂,一个眼睛还有泪花,黄翠娥不由问了一句:“怎么了这是?”
方苹没说话,机械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方玥见情况不对,跟着去了方苹的房间,方韵也想走,却是被黄翠娥一把拉住了手问道:“怎么了?”
这位老干部姓夏,叫夏明翰,正是之前二线的副县长,萧立在知道丈母娘跟夏明翰搭上关系之后,觉得这是个机会,毕竟夏明翰还没完全退下来,还有点能量。
于是以女婿的身份,在黄翠娥的家里请夏明翰吃了顿饭,既然是家宴,那方苹的男朋友朱树凯也被请了过来。
吃完饭,方苹有些忍受不了夏明翰灼热的眼神,找了个借口出去了,没想到就遇上了跟方韵在一起的齐国伟。
方韵本来想忽悠黄翠娥来着,但这事又绕不开齐国伟这个核心人物,只能把事情给说出来,当然,这其中也隐去了她喜欢齐国伟这个事实。
黄翠娥当场就怒了,怒发冲冠的怒:“这个齐国伟,太不像话了,苹苹都跟他离婚了,还不放过苹苹。老夏,这事你得给我们做主,我们这孤儿寡母的,被人欺负到头上来,没个顶梁柱啊。”
夏明翰安慰道:“翠娥,这也不算个什么事,你说,要我怎么为你做主。”
黄翠娥咬牙切齿地道:“我……我要他跪到苹苹面前。”
夏明翰笑了笑道:“这个不现实。”
“他对苹苹始乱终弃,没发达的时候,把苹苹当个宝,他提拔了,就把苹苹抛弃了,哪有这样的好事?老夏,我要他跟苹苹复婚。”
这个要求提出来,方韵直接傻了。
陪着夏明翰聊天的萧立也傻了。
“妈,这事……还是咱们家里自己商量商量吧。”方韵迟疑着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