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速!如果她死了,你全家都别想看见明天的太阳。”周望澎冲司机怒吼。
他低头去看怀里揽着的人,沈知蒽脸色苍白得和身上的白裙没什么差异。
因为过敏而喉头水肿,她呼吸微弱,一直在十分艰难而急促地喘着。
周望澎一看她,感觉自己都在呼吸受阻。
车子从盘山路一圈圈绕下来,沈知蒽的呼吸越来越弱。
周望澎去握她的手,温度适宜的季节,她指尖却开始泛凉。
他的心凉下去半截,指腹去贴沈知蒽手腕上的脉搏,已经弱到快摸不出。
“停车!”周望澎朝前吼了一嗓子,“下来!”
前面司机立刻停了车,颤抖着手脚下去,“对不起老大。”
周望澎把车后座全部放倒,让沈知蒽躺在上面,他自己去了驾驶室。
路过司机时,周望澎撞了他一个趔趄,还二话不说把他一个人扔在了夜晚的深山中。
但是周望澎开车确实快很多,一眨眼就没了尾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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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人icu里,沈知蒽被立即注射了肾上腺素。
时间分秒过去,等她虚弱地睁开眼睛,发现周望澎不在身边。
沈知蒽赶忙伸出手,拽住了一名医生的衣角,把他吓了一跳。
她向医生求助,但他们听不懂她说话。
于是,沈知蒽开始用指尖在空气中画sos,然后做打电话的手势。
医生犹疑一会儿,还是递给了她一部手机。
沈知蒽第一时间拨了闻书砚的号码,刚“嘟”了一声,重症室的门却被猛然推开。
周望澎从来就不是守规矩的人。
沈知蒽看见冲进来的男人,立即挂了电话,按下当地的报警电话191。
还没等拨出去,周望澎已经迈着大步几步走近。
他一把夺下沈知蒽手里的手机,扬手摔在了地上,手机直接就黑了屏幕,机壳也飞了出去。
沈知蒽用命搏来的机会,就这样被摔没了。
“收好你们自己的东西,别多管闲事!”周望澎一双猩红眼目,像要杀人似的,对所有医生扫射个遍。
“她因为什么晕倒?”
主治医生有着纯正的小麦肤色,他回答周望澎:“因为过敏而导致的急性休克。”
“过敏?什么东西过敏?”
周望澎非常不解,这些天都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过敏,还差点丧了命。
“红豆,患者对红豆重度过敏。”
周望澎脑子轰得一下,他转身去看病床上苍白的人,半晌说不出话。
沈知蒽脸上有氧气罩,她微微把脸别到背向周望澎的方向。
“宁可死,死了都不让我碰一下!”
“他死了,你就不活了,是么?沈知蒽!”
随着暴怒的话音落下,沈知蒽就听见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周望澎手中冰冷而沉重的枪先是对医护们扫视一圈,“都给我滚出去,滚!”
医生还没等走干净,黑洞洞的枪口就抵在了沈知蒽的太阳穴上。
她可以对他作呕,可以身怀其他男人的种,可以拒绝他的肌肤之亲,但她唯独不可以寻死,尤其是在他眼皮底下寻死!
周望澎彻底被沈知蒽激怒,枪口抵得她太阳穴发红。
“你就这么想死?老子今天就他妈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