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乌黑的骏马自郊外向城中飞奔,四蹄翻腾,长鬃飞扬,好不威风。
马上之人一身寒气,蹙起的眉头显露了他的不悦,修长的凤眸中隐隐有嗜血的杀气。
骏马在红楼正门前停下,百姓行礼让路,红楼门前的小厮似等候多时,一脸笑意躬身上前,垂头行礼。
“摄政王,楼主等候多时了。”
秦渡冷哼一声,将缰绳往那小厮身上一丢,便大步朝楼内而去。
红楼内宾客众多,见来人是摄政王,纷纷起身行礼,秦渡所经之处骤然降温,偌大的红楼一时之间一片静默,就连台子上的戏子也屈身不敢出声。
三楼栏杆处站着一身材高大的美貌女子,她一身红衣,面带微笑。
她对着一脸冷意的秦渡行了个礼,柔声道:“摄政王,楼上请。”
秦渡还是第一次与许清照单独相见,之前他怎没发现,这人长着一双勾人心魄的狐狸眼,看起来就狡猾的很。
他率先进屋,坐下后打量着那张娇柔万分的脸。
“许公子不惜男扮女装接近晨曦,究竟有何图谋。”
许清照依然一脸淡笑,他恢复自己原本的声音,低缓嗓音中夹杂着一丝不甘的挑衅。
“摄政王不是已调查清楚,何必多此一问。”
冷气与杀气在两人之间流转,双方盯着彼此的眼睛,互不退让。
想到这段时间的风言风语,许清照低笑一声,薄薄的嘴唇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摄政王不惜派人编排故事,散布谣言,以为这般便能将人绑在身边?据我所知,不言哥哥对你可没那心思。”
狐狸的笑满是嘲讽,他的话字字诛心,秦渡被戳中心事,却并未恼怒,反而轻飘飘回了一句。
“那又如何,本王想要的东西,只会属于本王。”
终是许清照败下阵来,他收起虚假的笑,一张娇柔的脸上挂满防备和恨意。
秦渡目光下敛,眉梢带怒,他用审问的语气开口道,“你与月不言究竟有何渊源。”
“故友。”
“故友?本王倒不知是何故友值得许公子不远千里奔波来此,甚至为了打探他的消息,不惜接近长公主。”
许清照低笑一声,只淡淡回了一句,“因为他值得。”
秦渡知道此刻的沈言并非之前的月不言,可一旦想到有别的男人觊觎,还是令他心生烦躁。
“摄政王可能不知,那日相见,不言哥哥便已知晓我男子的身份。”
秦渡起身,隐忍的怒气这一刻尽数迸发,利刃出鞘搭在许清照的脖颈上。
红楼众人皆静悄悄地盯着三楼那个厢房,世人皆知长公主与许清照交好,可何时摄政王与许清照有所牵扯了。
“莫不是摄政王看上这许楼主了?”
有一人小声对自己同桌之人议论,他同伴立即摇手反驳道:“怎可能,摄政王喜欢的是男子,这许楼主可是个女子。”
邻桌,带着帷帽的女子看不清面容,只见放在桌上的两只手已握成拳。
嘭——
楼上的一声巨响引得红楼内众人一颤,随后满堂子的客人颤抖着从怀里掏出银钱,扔在桌子起身就跑。
不过片刻,楼内除了那帷帽女子便是殿内原有的小厮和戏子了。
女子摘下帷帽,一脸紧张地看向楼上,小厮们这才看清原来竟是右相家的千金,上官婉儿。
其中一小厮上前,好心提醒道,“上官姑娘,此处危险,您先行离开吧。”
上官婉儿似下定什么决心,她绕开拦住她的小厮,正欲上楼,这时门口传来一马匹嘶鸣声,只见晨曦长公主焦急冲进楼内。
“皇叔呢?”
小厮指了指楼上,盛晨曦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当她闯入那间厢房时,只见许清照一脸虚弱地靠在墙边坐着,而秦渡的剑尖只抵在他的胸口上。
盛晨曦面露慌张,求情道:“皇叔,看在他曾救过不言公子的面上,饶过他吧。”
秦渡嗓中发出低笑,他看向盛晨曦,猛兽般的眼神令盛晨曦全身颤抖。
“你要护他?”
许清照面色苍白,捂住胸口低咳几声,盛晨曦心急如焚,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皇叔是真的动了杀念。
虽说许清照骗了自己,但前两日他已将一切与她坦白,并告知他与月不言乃年少相知,多年情谊,此次前来大盛皆是为他。
虽说对方欺瞒在先,但这么多年的朋友情谊并非虚假。
她一咬牙,大声道:“皇叔恕罪,不言公子曾说,出宫后便要来红楼,说有事要问清照。”
秦渡慢慢将剑收回鞘中,他盯着那双狐狸眼,容貌愈冷。
“五日内若他成婚,本王便饶过他!”
【宿主,摄政王黑化值达到80,已超危险线,请宿主尽快采取安抚措施。】
岁月静好的月园内,红杏坐的端端正正,手中正拿着毛笔,一笔一划练着字。
沈言则坐了一个小板凳,在井边洗着今晚要用的菜。
听到系统的播报,他将手中的青菜用力甩到盆中,仰头无语叹息。
安抚,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