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红缨问:“为什么?”
还没等莫如深解释,只听那个姑娘大喊道:“我哥是斡勒赤,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众军卒一惊,急忙放开了那个姑娘。蒙古的军队很少有人不知道斡勒赤的大名,一来斡勒赤是金国降将但战功卓着,二来斡勒赤是四王爷的卫队长举国皆知。
卜夏礼、卜赫礼及卫仲都很吃惊。此刻,莫如深突然想起来了,这个女孩就是斡勒青红,就是她曾经用短刀逼住了自己。
匆匆见过一面,印象不深,她又穿了男装,一时间没有认出来。莫如深知道这件事即使不想管,现在也必须管了。
他和斡勒赤有一定交情,此来蒙古还希望斡勒赤能帮上忙,无论于公于私,这件事他都管定了。
难处在于斡勒青红确实与案件有涉,目前还是最大的嫌疑人。无论如何,莫如深也下定决心勉力为之了。
卫仲问:“你说你是斡勒小姐,有何凭证?”
斡勒青红理直气壮地说:“有——我就是斡勒青红,还要什么凭证。我是我,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她本来想说莫如深认识她,突然想到要为莫如深保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彭超有点着急,低声对莫如深说:“老三,我虽然不喜欢这个姑娘,但她真是斡勒赤的妹妹,难道我们不管吗?”
莫如深点点头:“肯定要救,先不着急,看情况再说。在没有搞清她的身份前,相信蒙古人不会把她怎么样?”
彭超觉得莫如深说得有道理,这才放心了。
卜夏礼指着青红说:“斡勒大将军在京兆府镇守,他的妹妹怎么会来中兴府。你这厮一定是冒充的!”
青红很镇定,说:“我是斡勒赤的妹妹斡勒青红,我又不是朝廷官员,想去那儿便去那儿。”
卜夏礼知道青红言之成理,但他不想承认这一点,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万一发生不测,他完全可以说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孩是斡勒青红。
拿定主意后,卜夏礼说:“你是否是斡勒青红不重要,说一说今晚发生的事情。你是否打过鹿公子?”
青红哼了一声,说:“我是打过那个混蛋。我想上茅厕,可他挡住了去路。还摸我,我一生气就打了他一巴掌。”
卫仲不想得罪唐古特木儿,也不想得罪斡勒赤。
卫仲赶忙问:“斡勒姑娘,然后呢?”
青红说:“他先撞在了柱子上,然后摔倒在地上。后来我没去茅厕,直接回房间了。”
卜夏礼问:“说完了?”
青红两手一摊:“说完了,就这么多。”
卜夏礼生气了,问道:“你是说你一巴掌把鹿公子抽死了。”
青红也生气了,反过来问道:“你聋了?你哪只耳朵听见我一巴掌把他抽死了?我一个小女子,怎么可能一巴掌抽死一个大男人?”
人群里有人附和着:“是啊。”
卜夏礼突然转身,喝道:“都给我闭嘴!”
卜夏礼回身问道:“你没有做其它的,鹿公子怎么会死?”
青红一翻白眼,说:“谁知道他怎么会死!死了也活该!”
大庭广众之下,卜夏礼有点下不了台。
卜夏礼勃然大怒,把手一挥:“我不管!你打了鹿公子,造成他右脸瘀伤,还撞在了柱子上,不是你杀的,还能有谁?来人,给我绑起来!”
卫仲连忙出来打圆场:“卜将军息怒!让我来问。”
卫仲转向青红,说:“斡勒小姐,之后你是否注意过鹿公子的动静?”
青红一见卜夏礼真动怒了,认真想了一下说:“我离开的时候,往前走了十余步,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浑——姓鹿的已经扶着柱子站起来了,还在骂我。最后,我就离开了。”
卜夏礼连连冷笑:“这都是你一面之词,不足采信。”
看到卜夏礼的表情,莫如深知道斡勒赤的牌子已经保护不了此刻的斡勒青红了。
其实卜夏礼并不是不清楚青红的清白,他只是要留一个人向唐古特木儿交差。简言之,他根本不乎谁是凶手,只想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而唐古特木儿显然就是那份保障。
卜夏礼对手下说:“把这个冒充大将军妹妹的女人抓起来,交给唐古特将军处置!”
青红使劲挣扎,但被两个大汉扭着胳膊,根本无法动弹。
一看挣扎无果,青红使尽了浑身力气喊道:“我哥知道了,一定饶不了你!”
卜夏礼冷笑着说:“你个无耻骗徒!到了如今这般地步,还敢谎言欺瞒!本将军岂能饶你?”
卫仲阻拦道:“卜将军,你要三思。”
他还是怕得罪斡勒赤,卜夏礼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
军卒不再犹豫,拖着青红向门口走去。
青红真急眼了,大喊了一声:“何大炮,你还不救我,更待何时?”
卜夏礼和卫仲一听,满腹疑惑,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莫如深。
卜夏礼指着青红,问莫如深:“姓何的,你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