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霖也很佩服莫如深的渊博:“莫大哥,你才是真正的博古通今。”
彭超说:“是呀,老三。我还不知道你这么了解酒。”
莫如深摇头道:“其实我根本不懂喝酒,我只是爱看历史上的轶闻趣事,多看了几本书而已。”
南霖赞叹道:“博览群书本身已经很了不起了,我见过的人里我哥南家尧是读书最多的。自从认识了莫大哥,我觉得莫大哥比我哥有过之而无不及。”
南霖不说话了,突然提到了南家尧,伤心的往事又一次涌上了心头。
罗红缨扶住了南霖的胳膊,安慰道:“南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南霖看看罗红缨说:“谢谢你,谢谢大家。我没事。”
莫如深急忙岔开了话题:“其实我哪有什么了不起,在我们那个时代知识是可以搜索的。”
彭超问:“搜索?怎么搜索?上哪儿搜索?”
莫如深说:“用手机,用电脑都可以,哪儿都不用去。”
罗红缨好奇地问:“用手机,就是你经常用的那个像水晶一样的东西。”
莫如深解释道:“那不是水晶,是钢化玻璃屏幕。”
罗红缨说:“你拿出来搜索一下西凤酒,让我们开开眼。”
莫如深摇摇头:“搜不了,没有网。”
彭超问:“什么网?像鱼网那样的网吗?”
莫如深被逗乐了:“不是鱼网,也不是任何能看见的网,是一种看不见的网,但能传递信息。”
三个人都向空中看了一周。
罗红缨问:“看不见的网?既然是看不见的,那你们怎么用它?”
莫如深知道自己说不清楚了。
南霖倒是善解人意:“别问了。我们吃饭吧,莫大哥懂的东西我们不懂不是很正常吗?”
说完,她看了莫如深一眼,掩盖不住满眼的欣赏。彭超和罗红缨一想也对,索性不问了,一起吃了起来。
正在这时,大堂不远处有两个人吵起来了。莫如深循声望去,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精壮汉子时而喋喋不休,时而哈哈大笑。
一个留小八字胡的汉子喝醉了,同那个精壮汉子争吵着什么。他们的声音不小,稍微留心一下的人都能听得清。
那个精壮汉子脸上充满鄙夷的神色:“鹿文杰,鹿爷,听说你千杯不醉,今日看来不过如此。喝了三小坛,你就东倒西歪了。”
那个叫鹿文杰的人显然不服气,舌头都不利索了,还是争辩道:“卜——夏礼,你别——别——别瞧不起我——鹿爷——今天——陪——陪你玩玩——”
他说不下去了,想呕吐,急忙晃晃悠悠起身,想必是去茅厕。
卜夏礼对一旁坐着的人说:“赫里,去招呼一下他。”
赫里不是很情愿,说:“哥,去茅厕,他就去呗!我去干嘛?”
卜夏礼说:“老弟,他是大将军的内弟,万一有什么事,还不是我们哥俩的责任吗?”
赫里一边起身,一边说:“好吧,成天侍候这个大少爷。”
卜夏礼劝他:“现在不开战,我们的唯一任务就是陪着大少爷。”
赫里嘴里嘟囔着,满心不愿意,吃了一口肉,然后出去了。
莫如深很反感借酒撒疯的人,大家迅速吃完,各自回房间去了。回到房间后,彭超很快就鼾声如雷了。
赶了一天路,莫如深有点累了,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事情,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睡至半夜,莫如深和彭超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惊醒。
门外传来了掌柜的声音:“出事了,所有的客人都到一楼大堂,官府要问话。”
一听官府要问话,莫如深就知道一定有案子发生。他和彭超一激灵,习惯性地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来到了一楼。
大堂里站满了住客,四周站着维持秩序的衙役。莫如深仔细观察了一下,客栈的大门和四周已经被大量蒙古兵包围。大家不明所以,人群中议论纷纷。
只见一个穿着官服的人站在人群前,审视着眼前的住客。在他旁边是一个满身甲胄的蒙古将军,左手按着刀把,怒气冲冲,杀气腾腾。
将军身后站着卜夏礼和卜赫礼两兄弟,两人低着头,神情很紧张。
这个官员不到40岁,留着三绺小胡子,眼睛炯炯有神,神采奕奕,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庸官俗吏。
他清清嗓子说:“本官是中兴府知府卫仲,将尔等聚集于此处,是因为客栈里出了人命案子。死者是本店的酒客鹿文杰,凡有知情者必须实言以告,麻烦列位了。”
莫如深心里一惊,与其他三人对视了一下。鹿文杰居然死了,一个时辰前他还在大堂与人对饮。
那个蒙古将军突然说话了,打断了卫仲:“大家听着!本将军叫唐古特木儿,死者鹿文杰是我的部下,也是我的内弟。我敢肯定凶手就在你们当中,希望凶手明天日出前自己站出来,否则在场之人全部格杀!”
唐古特的话刚说完,人群中便起了一阵骚动。
有人大声说:“凭什么!人又不是我杀的!”
唐古特冷笑道:“谁说的?站到前面来!”
一个人分开人群,走到了前面:“我说的!”
唐古特快步走到那个人跟前,二话不说,拔刀便砍。那个人人头落地,鲜血形成了一股血柱,从脖腔里喷涌而出。
在场的人大惊失色,纷纷后退,战栗着,再不敢轻易说话。罗红缨怒火中烧,想站出来,被莫如深强行拉住。
卫仲急忙跑过来,看看地上的人头和死尸,怒不可遏:“唐古特,案情尚未查清,怎可滥杀无辜?”
唐古特把刀插入刀鞘,咬着牙说:“敢杀我的内弟,就是不给我面子。岂不闻汉人有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人大部分不是我蒙古族人,蒙古帝国雄霸天下,他们岂能不恨?”
卫仲申斥道:“你这不是莫须有吗?以莫须有给人定罪,这岂是我蒙古国的治国之道?”
“治国,治国,治国!”唐古特的声音越来越大,“知道你是进士出身,就是你们这些文人总想以汉人的文化来治国,致使汉人如此嚣张。当我们收起了快马弯刀,他们就开始行奸使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