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建议,不办差的时候你就叫我如深,不要再叫官衔了。您看如何?”莫如深说。
罗宗说:“可以,那你私下里叫就叫我老伯,如何?”
莫如深略一思索,说:“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都笑了,双双举杯。
郑虎问:“莫大人,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
莫如深说:“郑大哥,你尽管问。”
郑虎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是想问问,您是怎么想出挠唐乙脚心的?”
莫如深把酒杯放下,说:“如果是主动地笑,笑就是令人愉悦的。如果是被动地笑,笑就是令人痛苦的。大笑会改变人的呼吸力度和频率,轻则涕泪俱下,重则难以喘息,体力消耗巨大。那天唐乙吃得很饱,我们又将他斜倒放置,大笑引发了剧烈的呕吐,会令人眩晕。其难以忍受的程度甚至比挨板子更加严重。”
郑虎点点头:“原来如此。”
彭超感叹道:“彭某当差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大刑,当真开眼了。”
罗红缨假装生气道:“还说呢!可惜了我的羽毛头饰。”
莫如深说:“是得感谢红缨小姐,明天我陪你到街上买头饰。”
罗红缨脸一红:“谁用你陪?!”
罗宗问:“如深,要不要给你找个仆人,打扫一下庭院,做一些杂活什么的?”
莫如深说:“我没想那么多,院子也不大,我自己打扫也可以。”
郑虎说:“莫大人,你不用管了,我派两个衙役帮你料理。”
莫如深把郑虎叫到一边,说:“郑大哥,你帮我找一些磁铁、铜丝和一些木匠铁匠用的工具来。”
郑虎一头雾水:“大人,您这是?”
“不要问了,我有用,到时你就见到了。”莫如深说。
其实莫如深想做一个简易发电机,给手机充电,试图寻找自己丢失的记忆。过去住在罗宗家,不太方便。现在他有了自己的院子,地方还算宽敞。虽然他不是理科生,他还是想尝试一下做一个简易的直流发电机。万一成功了,也许就能给手机充电了。
然而县尉不是一个闲差,大小事务不少,他又是刚接手,比较繁忙。他始终没腾出时间,那些材料堆在院子的角落里,已经布满了灰尘。
这一天一大早,本城富豪吕员外家的管家田五前来报案,吕家昨夜失窃了,还死了一个丫鬟。吕员外本名吕冬平,做着绸缎生意,在县城里开了几个布庄。吕冬平富甲一方,但为人刻薄,名声不是很好。
吕家有一个漂亮的小姐,尚未出嫁。提亲的人不少,但吕冬平至今没有应允任何一家。彭超是本地人,一路上他向莫如深简单介绍了吕家的情况。
在客厅,莫如深见到了吕冬平。他面带愁容,坐在正面,见到莫如深来了,急忙迎了上去。
他说:“家中失窃,丫鬟丧命,请莫县尉为吕某主持公道。”
莫如深还礼:“吕员外不必客套,请带我们到案发地点。”
案发地点在书房,吕冬平领着莫如深往书房走去。
莫如深问:“家中丢失了何物?”
吕冬平说:“书桌下面有少量金银和一块玉佩都丢了。银子大概不到100两,玉佩大约价值500两。”
说话间来到了书房,被害的丫鬟侧卧在左边门口,左侧颈部有一道伤口,衣领和地上有少量血迹。
吕冬平说:“这是丫鬟铃儿。”
莫如深问:“事发时间大约是什么时候?”
吕冬平说:“四更天左右。”
莫如深又问:“你怎么知道是四更天?”
吕冬平回答:“管家来叫我的时候,我听见了打了四更。”
莫如深说:“如此说来,是管家发现丫鬟尸身的?”
“正是。我当时正在睡觉,由夫人作证。”吕员外说。
莫如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说:“吕员外,您先休息。我需要问一下管家。”
吕冬平和田五对视一眼,然后离开了。
田五有点紧张:“有什么要问的,请莫大人示下。”
莫如深微微一笑:“你就讲讲你发现出事的全过程。记住,不得遗漏任何细节。”
田五慢慢道来:“昨夜晚间,我想去茅厕,突然听到书房这边有人大叫。我急忙赶来,就见到了倒在书房外的铃儿。”
莫如深问:“你们是如何发现丢失财物的?”
田五向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说:“发现出事后,我去了老爷的卧房,叫了老爷来,是老爷发现丢失财物的。”
“当时是几更天?”莫如深看着他。
田五犹豫了一下:“应该是四更天。”莫如深点点头。
莫如深走到门外,田五也跟了出来。
随行的仵作正在查看尸体,书吏正在记录。仵作说:“死者,女尸,年十六岁左右。左侧颈部有割伤一处,伤口前深后浅,长两寸三分,皮肉外翻,为生前所伤。体表未发现其他伤口,未发现中毒迹象,衣着完好。死者死于割颈,有一点很奇怪。”
莫如深问:“说详细些。”
仵作说:“依照常理,割颈而死应有较多出血,但从目前情况来看出血量似乎少了些。”
莫如深点点头,陷入了深思。
任作一拱手:“大人,死者是女性,依照惯例需要把稳婆找来,才能作下一步查验。”
彭超说:“莫大人,我去找稳婆来。”
“去吧。”莫如深转身问,“仵作,依你看,这个丫鬟死了多长时间?”
仵作略一思索:“时值盛夏,依尸状来看,死了五个时辰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