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一当初是什么情况？】
『我？当时是国中毕业后的假期，和阳乃一起，在伯父的打点下开始接触工作。』
【……国中？】
『国中毕业，算是半个高中生。』
【……】
那也还是太早了吧？！
吃惊之余，比企谷心里计算着时间——
那时候的雪之下才刚离开小学，听说她国中时一直在外留学……
也就是说，这之间的差距是至少三年的积累。
【因为没有经验，可以的话，我想从最基础的部分开始做起。】
『这是必然的。』
看着比企谷认真的样子，修一微微一笑。
『虽然开了后门，但也只是提供机会而已，就算八幡想要直接担任职位，那也是不被允许的。』
修一的浅笑搞得我有些不自在，尤其是那双仿佛看穿一切的黑色眼眸。
我确实是有过这种想法啦，不过就一点……
真的就只有一点……
虽然考上大学基本就算是步入社会了，但说到底，比企谷现在还是一个刚高考完一周的毕业生。
说是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也没什么不对，对于公司里真正在岗就业的成年人来说。
【修一作为过来人，知道哪些需要注意的小细节么？】
来到陌生的领域，有个能答疑解惑的熟人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我把来之前想的十几二十多个全抖擞了出来。
修一一个一个详尽地进行了解答，始终平静如一，看不出有不耐烦的意思。
……
『差不多就这些了。』
电脑前的修一解释完比企谷最后一个疑问，敲击键盘的手也跟着停了下来。
我本以为修一是在同时处理工作，结果他又操作了一下鼠标，两张白纸从办公桌上的打印机里滑出。
那两张纸很快就到了我的手上。
『给。』
【嗯？这是刚才的……】
上面整齐划一地记录着我的所有问题与相对应的解答，以及注意事项。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谢谢，但你这也没有用过笔头啊……】
『八幡很喜欢在这方面较真啊。』
【……当我没说。】
尽管看上去还是那张始终平淡的脸，但总有一种他会突然收回去的预感。
【对了，雪之下呢？】
离开之前，我开口问道。
『哦？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
修一打趣地看着我……他这副样子很是眼熟，我在雪之下阳乃脸上看到过很多次。
应该说，每次见到阳乃，她都会露出这种表情，还会附带着与之相匹配的挑衅或激将，从无例外。
这是被同化了吗……我分不清这是那个女人的影响还是修一隐藏的本性。
【这很正常吧？】
我尽力装作满不在意的样子，起身就要离开。是的，我知道自己故意在表现得不是很在乎。
连自己都骗不了，我也不会天真地认为能瞒过修一。
余光中瞥见他意味深长的眼神，看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