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先生,你诱奸了我姐姐,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关阳林在孟璇的撕扯下缓缓睁了眼。
他太痛了,痛到根本听不清眼前这个艳丽又疯癫的女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孟璇见状又笑了起来:“我又忘了,你这会儿说不出话来了”
孟璇说着话的时候,语气还是柔和的。
可下一秒,她却眼也不眨的将自己手中的烟头,按进了关阳林的眼睛里。
一瞬间,关阳林便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
那天救出龙椿后,柏雨山就和孟璇商商量量的分了道。
两人一个羁押着关阳林回了北平,一个则带着龙椿同殷如玉一路,往上海去了。
分别之前,柏雨山曾同孟璇小谈一场。
彼时两人站在南京街头的梧桐树下,各自都将手揣在兜里,谁也不肯先开口。
而能让这素来相熟的兄妹俩,都觉得无法开口的事由,到底还是因为龙椿。
眼下龙椿刚被救出来,且有明显的神智不清。
这种情况肯定是要留个人在这里,给她找大夫瞧病的。
可关阳林如今也落在了他们手里,他们还不能把他一直扣在南京。
万一他在热河的那些兵得了风声跑来救他,就更麻烦了。
是以关阳林这个人,还是得带回北平,锁进柑子府里最牢靠。
这样即便他那些兵来救他,他们也能占着地利,留出周旋的余地。
然而柏雨山和孟璇的难为也在这里。
按道理讲,孟璇人脉极广,不论山南海北都有知交好友。
是以给龙椿找大夫这事儿,留她来办最合适,可柏雨山却另有一番私心。
他从来没有明说过自己想要留下看顾龙椿。
只是当殷如玉带着胆怯懵懂的龙椿站到二人面前时。
多年不曾落泪的柏雨山,居然当场背过身去掉了两滴眼泪。
这一幕里所包含的情意,孟璇是看在眼里的。
恍惚间,一片梧桐叶从枝头断了脉,飘飘荡荡的落在了两人脚下。
孟璇看着那落地的枯叶,不觉就难过起来。
“你留着看顾阿姐吧”她说。
柏雨山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只是叹气。
“璇儿,我”
“我什么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今天的难受,你八成也躲不过,阿姐好不了是一回事,倘若阿姐好了,知道韩子毅为救她枪毙了一整个警卫团,势必是要跟他好一辈子了,到时候有你难受的”
孟璇一边说一边难受的心发酸。
她心里吃着柏雨山和阿姐的醋。
是以每句话都顶在柏雨山的肺管子上说。
此刻她想不了别的,她就是要他吃醋难过。
她就是要他跟自己一样吃醋难过。
柏雨山闻言确实被激着了。
他不怕被孟璇看穿自己的心意,却很怕龙椿对旁人死心塌地。
在他心里,他可以接受龙椿是属于所有人的,但他就是接受不了龙椿是属于某一个人的。
他会吃醋,他会疼。
“这种作孽的事,有什么可值得好一辈子的?”柏雨山问。
孟璇“哼”的一声:“当初西安那个坯布大王的儿子要跟我用强,你又为什么要杀他?不嫌作孽吗?”
柏雨山一愣,不假思索道:“你就是因为这个事看上我了?”
这话来的太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