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玉醉的头晕,扯着听筒就栽到了地上,又气息不稳的问道。
“哼,五五开?什么苍蝇肉蚊子腿儿,值当我跟你五五开?”
龙椿笑着:“军火和烟土,但烟土不能卖要销掉,就只能劫现钱”
殷如玉眯眼:“谁给你的消息?”
“你是懂规矩的人,怎么还问这个话?”
殷如玉又冷哼:“我问一句怎么了?你们女人就是这样鬼大!最是懂得骗人!坏透了的坏!”
龙椿闻言皱了眉头,觉得这厮的脾气愈发大了,于是便不由臆测道。
“你是让女人强奸了吗?”
殷如玉愣了:“女人怎么强奸我?”
龙椿咳嗽一声:“我听说现在有些得了丈夫遗产的阔太太,专喜欢玩你们这些细皮嫩肉的南方小老板”
殷如玉听了这话就恼了。
“你他妈才叫阔太太玩了!你他妈才小老板!老子是他妈的大老板!”
龙椿笑起来,不再和这醉鬼贫嘴贱舌逗闷子,只留下一句。
“这两天就给你把名单送过去,大老板你可别失手,倘或真的滑了点,哈哈,那才现在我眼里!”
说罢,龙椿就挂了电话。
而后她又心情颇好的出了小卧室,预备在这忙碌的日子里,给自己找一点小小的消遣。
小二楼客厅的窗户奇大,几乎有三扇田字窗连在一起那么大。
五月天气,春末夏初。
北平的天儿清亮的,丝毫不见风沙肆虐。
龙椿点了根烟给自己,又伸手拉开一扇窗户。
再将两个肘子撑在窗台上,一边看夕阳一边抽烟。
夕阳很美,艳丽更胜朝阳百倍。
就像是一场革命行至最后,所有烈士都挥刀自戕。
彼时那血染的忠诚和恨意,总是比最初的抗争来的凶狠热烈。
龙椿就这样看着夕阳抽了两支烟,心中十分安静。
她这人文化有限,不懂得卜算吉凶,更想不出自己来日会是何种结局。
但如今的她只是想留住北平。
只是期盼着所有灾难都可以止步于此,止步于她的刀刃之下。
这想法有些天真,可她就是喜欢这样想。
她这样想着,就像是给自己吃了一点精神鸦片,鼓舞精神再去斗争。
龙椿打着哈欠掐掉了第二根烟,结束了今天的小小消遣。
片刻后她又走进卧室更衣,预备天色一黑就出门去杀生造孽。
残阳如血,血尽月出。
龙椿今晚要去杀一个投了日的小军阀。
这人目前带着两万人的军队驻在天津郊外,将津郊的几个县城祸害的不成样子。
而常驻平津的平津军,却一点儿动静都不见,全然一副没看见的样子。
龙椿今晚没穿纯黑的衣裳,她里头穿了件正领的白衬衣。
外头则套了件竹叶纹的黑绸褂子,也不系扣,就敞着穿。
不过下身倒是没变,仍是黑色紧身裤和军靴,腰里也还是双刀和枪。
龙椿出门后,一路踩着月光往火车站去。
奈何她人还没走过老王府,就迎面碰上了小柳儿。
小柳儿一听她今晚还要往天津去。
当即就把手里的菜扔回了家里,说什么也要跟着龙椿一起去。
龙椿无奈:“我去玩的?你夜里没事情?”
小柳儿撅着嘴:“海生这孩子很中用的,我一夜不在也没事的阿姐!你就带我去嘛,我想金雁儿我老早就说要去看她了,结果一直就没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