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都对,可我即便留在了南京,得到了内线消息,那这些消息,我同谁传,怎么传,传出去了谁来用,怎么用,再有你难道我要我娶别人?”韩子毅问。
龙椿眨了眨眼,深深看向韩子毅,说出了自己藏在内心深处的巨大秘密。
“我手下的人一直在资助共党,倘若你能做内线,我是有办法将消息传出去,用起来的”
韩子毅看向龙椿,从她略有犹疑的神色里,察觉到了一点微妙的隐情。
“你早先并不是个在意政治的人,又怎么会资助共党?”
龙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还是决定和盘托出,不再隐瞒。
“我最初喜欢的那个人,曾为共党做过电报翻译,一开始我是为了成全他的身后名,想让他去的心安些,就陆陆续续送了几批西药去前线,后来又从一个共党口中得知他们剿匪抗日的事情,觉出了一点道义,就让手下人常驻在了西安,暗地里输送物资过去”
话至此处,韩子毅看向龙椿的眼神愈发幽深,倒是龙椿脸红起来。
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这个人其实没有什么家国大义的,要不是早几年日本人在旅顺闹得太过火,弄死了我手下几个孩子,我也未必会做这些事,你知道的,我从十三岁开门做生意,为的就是发点不义之财过日子”
突然地,韩子毅俯身吻住了龙椿,有些急促,却十分安慰。
而这个吻的起因,则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个一直都被他忽略了的事实。
那就是原来眼前这个女人,居然和他的理想主义,离的这么近,这么近。
一吻过后,韩子毅将自己的额头贴在龙椿额头上。
“你说的一切都有道理,我心里想听你的话,也想照你说的做,可我听了你的话之后,我们又怎么办呢?”
龙椿咽了口唾沫,看着韩子毅近在咫尺的琥珀色瞳孔。
“我们就偷情好了”
韩子毅笑起来,愈发欺身上去。
他说:“不好,我不甘心”
龙椿被韩子毅的目光盯的有点烧心。
她想退一步躲开,却发现自己的后腰已经贴在了沙发扶手上,已然退无可退。
韩子毅将脑袋抵在龙椿脖颈之间,不时用嘴唇擦过她温热的动脉,明知故问道。
“你往哪儿躲?”
龙椿咽了口唾沫,深知这货用这个动静说话的时候,便已然是发情的前兆。
她提点似得推了他一把,不叫他拖着她往更深处去。
这一推之下,倒让两人都吓了一跳。
龙椿的手鲜血直流,韩子毅方才没看见,龙椿也将这伤忘了个彻底。
“你手怎么回事?”
几乎只用了一瞬间,韩子毅就从那种找到了契合伴侣的迷醉中清醒过来。
他跑去偏厅的药柜里找来纱布,又特意找来一只更亮的台灯放在茶几上照明。
龙椿手上的玻璃碴子没有完全剔除干净,有一些极细小的,仍还镶嵌在肉里。
韩子毅半跪在沙发下,一边用医用的小镊子仔细挑出,一边轻轻吹气,试图替龙椿驱散疼痛。
他做这些事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难言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