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璇看着这俩人都气笑了。
“咱家这日子过的,人家过年都搂着姨太太搓麻将,咱家好,咱家过年跟大师傅比谁能吃!”
这话逗笑了满厅的丫头小子,而后众人便凑热闹似得押起了宝,赌谁会先败下阵来。
柏雨山这头儿则一边揉肚子一边给自己点了根烟,刚抽了一口,就听见小柳儿说道。
“唉,阿姐,你和大师傅这么吃下去,明儿得拉出来多少斤屎啊”
只此一句,整个香草厅都被点燃了。
大师傅和龙椿当场被恶心的干呕起来,呕着呕着,就吐了满桌子的饺子馅儿。
众人见状笑的险些背过气去,柏雨山则一口气没上来,被烟呛了个直不起腰。
孟璇更是夸张,她一边躲从桌边流下来的秽物,一边嫌弃的直跳脚。
“天老爷呀!脏死我了!以后谁还在这桌上吃饭啊!”
龙椿:“呕没事擦擦还能呕用呕”
大师傅:“呕可惜了饺子呕我包了一早上呕虾都白死”
小柳儿:“你俩能他妈不说话了吗!哎呀脏死了!”
韩子毅凌晨四点就从北平出发了。
他先回了天津司令部点将,又带着七十多辆卡车抵达了北平。
他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把北平故宫的文物,集体运送去南京。
他坐在车队尾部的福特汽车里,一边看这份糊涂而荒谬的军报,一边头疼的喘不上气。
日军已经全面占领山海关了,国军居然还在想着搬运文物。
韩子毅闭上眼靠在车座上冷笑一声,随即又拿出第二份军报。
第二份军报的内容无有其他,通篇内容总结下来只有两个字。
“剿匪”
韩子毅低着头,仍是笑:“日本人都骑到脸上来了,还想着打自己人,真够英明”
车队驶入北平时,街边有无数搬运工人沿街抗议。
他们不允许这些当兵的,搬走属于北平的历史。
韩子毅坐在车里静静凝望着这些人的脸,望着望着,他的头就更疼了。
他从军装内兜里拿出药来,也不喝水,只囫囵的吞服下去,又对着前座的莱副官说。
“下去放枪,唬走他们”
莱玉阳心情沉重,却也知道别无他法。
“这些东西送过去,真的能换来军饷吗?”
韩子毅轻轻“嗯”了一声,只说:“能”
莱玉阳从后视镜里看着韩子毅阴郁而沉静的脸,起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