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书房时,韩子毅累的只想赶紧脱光了去泡个澡,却不想将一出门,又看见了冬冬。
冬冬一身衣裳穿的齐整,齐下巴的短发也打理的一丝不苟。
只是两只断了骨头的膀子可怜,正成双成对的挂在她胸前。
韩子毅捏了一下眉心,伸手摸了摸冬冬的头。
“胳膊好些了吗?”
冬冬闻言难受的低下了头。
“好些了荷姨说,少爷原本是要来医院看我的,怎么没来呢?是因为太太不让来吗?”
韩子毅打了个哈欠,似笑非笑的说。
“她哪管这些事?我这两天忙没顾上,你多担待吧”
说话间,韩子毅就要向着自己的卧室走去,可冬冬却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韩子毅闻声回头,只问:“怎么了?还有事?”
帅府公馆里的走廊两侧,都是镶嵌了贝壳形壁灯的。
这壁灯没有照明作用,只提供一种昏黄暧昧的装饰性光晕。
冬冬同韩子毅站在这段光晕之下,共同分享了这段凌晨时分的寂静。
须臾后,冬冬咽了口唾沫,提心吊胆又难掩羞涩的问:“少爷知道的吧”
韩子毅闻言轻笑,心思敏感如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冬冬的心意呢?
“知道,但知道了却不回应,就已经是答案了,这一点,你也该知道的”
冬冬错愕的一抬头,因着告白带来情绪紧绷,她眼眸中已有泪水积蓄。
少女初次追爱的勇敢,就这样被判下了死刑。
她难过的接受了韩子毅的这个答案,却又难以死心的问道。
“少爷,我可以做小,小的时候”
冬冬想用小时候的记忆,来提醒韩子毅。
他们幼时的那些日夜相处,是多么的亲密,多么的珍贵。
可惜韩子毅,并不想给她这种机会。
书房正对的走廊上,安置了一条皮质软包的长凳。
这长凳原本是为了接见来客,供人稍后准备的。
韩子毅走了两步,坐在了这张长凳上。
昏黄灯光下,韩子毅仰头看向冬冬,把她未曾说完的话接了下去。
“小时候,白梦之吃了我送的点心,脸上手上就全长了红疹,那时候我不知道她不能吃毛桃,但你知道,因为荷姨跟你说,白家的仆妇和她一块儿买菜的时候,从来不买鲜桃”
冬冬一怔,随即慌乱起来。
“我没有的,我”
韩子毅面无表情的摇摇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来,抽出一支咬在嘴上。
“我无所谓你有没有,我只说我知道的事情,那时候我怕自己经常去找她,会坏了她的名声,就总托你去给她送东西,时间长了,她觉得你是个挺好的丫头,就送了你不少时兴的布料和小首饰,我要是没记错,这些东西你都是收了的”
韩子毅话音落下时,冬冬渐渐握紧了自己的手掌。
她胳膊上的筋肉尚未长好,这样猛然的用力,必然会招来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