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咽了口唾沫,怯生生的看着龙椿。
“我我有事”
“什么事?”
小姑娘又看了一眼龙椿,心里话迟迟开不了口,只固执的问。
“柏先生不在吗?”
龙椿闭着眼叹了口气,提醒自己要保持住耐心。
“小姑娘,你是要买凶杀人,还是有别的所求,你只管说出来,柏先生能做的主,我也是能做的”
小姑娘一愣:“真真的?”
龙椿笑:“嗯,真的”
小姑娘闻言,深深吸了口气。
复又低下头去,从自己内襟里掏出一把纸钞。
这把纸钞的票面花极了,十块是最大的,更多的还是毛票。
她小心的将这些纸钞放在茶几上,又见龙椿离着茶几远,便又将钱往龙椿面前推了推。
龙椿神色不变,只问:“要杀人?”
小姑娘抿着嘴,重重的一点头。
龙椿又问:“杀谁?”
“我爹”
龙椿想不明白这小姑娘和柏雨山有什么渊源,是以也没直说钱不够的话。
她耐着性子,接着问道。
“柏先生之前,是不是跟你许过什么愿?”
小姑娘呆呆的点头。
“柏先生说我爹要是还打我娘,就叫我来找他,但找他的时候要带着钱来,他说他家里的姐姐定了规矩,不见钱就不见血,我我这半年多,一直洗衣裳,就存了这些,今天我爹又喝了酒回来,一回来打我娘我就我就”
龙椿闻言“哦”了一声。
“你爹打你娘,打的凶吗?”
龙椿只用这一句话,就把小姑娘给问了个眼泪吧嚓。
韩子毅从餐厅出来的时候,正逢小姑娘哭的泣不成声,梨花带雨。
他将手里的茶给小姑娘,又从茶几上拿了两张纸巾给她,之后才回头看向龙椿。
“怎么了?”
龙椿一耸肩,俯身从茶几上把钱搂到自己怀里,云淡风轻道。
“没怎么,来活儿了”
凌晨三点一刻。
龙椿跟着小姑娘走进了她家的胡同里。
这胡同离柏雨山的公馆不远,几乎只有几步路。
只是地处背阴,不比柏公馆临街而立,风光体面。
此刻,龙椿跟在小姑娘身后,韩子毅则跟在龙椿身后。
龙椿走着走着就回头问了一句。
“你跟来干嘛?”
韩子毅原本想说自己有些不放心她。
但一想到龙椿的身手,他又轻挑眉峰,就地换了说辞。
“做狗么”
龙椿被逗笑:“行”
说话间,小姑娘的家到了。
真是好穷一户人家,好破一间小院儿。
低矮的院墙和破旧的木门,以及院中爆发的怒喝,无一不诉说着家门不幸。
龙椿听着院子里的动静,也懒得再去搞背后偷袭那一套。
她从门前退了两步,左右四顾着找了一根腕子粗的柴火棒提在手里,而后便一脚踹开了院门。
院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点薄弱的月光做照明。
在这薄弱的照明之下,一个妇人正被一个醉汉提在手里,一脚一脚的踹着肚子。
妇人已经哭不出声音了。
她丝毫不去挣扎,只绝望的承受着一切。
小姑娘见状尖叫了一声。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