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活路的时候她都活下来了,现在这样的生活,她又怎能轻易割舍。
汽车摇摇晃晃开了五六个钟头,就在龙椿想自己是不是已经到外国了的时候,车子停了。
一个小伙子伸手开了车门,之后便拉牲口似得拉扯龙椿下车。
龙椿感受到撕扯,疑心自己身上的长衫会不会被扯坏,随即隐隐皱了眉头。
下车的一瞬间,龙椿蒙着眼,几乎是全凭直觉的,反身甩出了一个鞭腿。
这一腿正好踢在了小伙子的面门上。
他的鼻梁骨当场被踢断了。
小伙子的两个鼻孔血流如注,惨叫声跟哨音一样尖锐。
龙椿站定在车下,也不去扯自己眼睛上的黑布,只对着面前的空气问。
“往哪里走?”
另一个押送龙椿的小伙子咽了口唾沫。
龙椿这一腿太快了,他还没反应过来,他此刻是该先看一下自己的兄弟,还是先打龙椿一下给兄弟报仇。
王世杰的车子随后而来,他下车的时候,那小伙子正给他受了伤的兄弟捂鼻子。
还委委屈屈的讲了一句:“老板她打人”
王世杰闻言暴怒,随即大骂。
“你他妈被绑了票还敢撒野?”
龙椿厌恶的一皱眉:“你今天要想跟我鱼死网破你就接着骂!”
王世杰又闭嘴了。
再一刻钟,龙椿被丢进了一间空屋里。
等到人声散去,房门落锁之后,龙椿伸手摘下了眼睛上的黑布条。
她绕着关押她的房间转了一圈,发觉此处乃是一间乡下的青砖小平房。
且格局,还跟自己儿时的家很相似。
小平房不大,长方形的地面,正对面开了三口纸糊的大窗。
屋里什么家具也没有,只有一张黄泥炕,炕上也没有什么铺盖,只有一张糊席子。
龙椿走了两步坐到炕边,伸手摸了摸席子上的破洞,觉得这地方穷的有点离谱。
她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哪个仇家能穷成这样。
正当她疑惑时,小平房的木门被推开了。
门下走进三个人,一个军官模样的年轻男人,以及两个更年轻的小勤务兵。
这位年轻军官长的很好看,简直是刻板印象里最标准的军官模样。
剑眉星目,骨相深刻。
龙椿歪着头看他,细看之下又发觉不对。
这厮好似是有点满人血统的,汉人男子少有这么灿烂的眉眼。
这位俊美的军官似乎没想到,龙椿会这么淡定的盯着他看。
他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又装出凶恶的模样,厉色道。
“你就是龙椿?”
“是我”龙椿颔首,接着又问:“你是?”
龙椿说话的神态太过平静,简直像是在跟自己的某个小妹妹话家常一般。
军官皱眉看着她,不自觉又向她走近了几步,意欲用自己高大的身体笼罩她,叫她害怕。
“我叫关阳林,关月华是我姐姐”
龙椿闻言张了张嘴,关月华不就是韩子毅那个大妈妈吗?
那这个关阳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