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小丁系龙椿养大的,是以他俩骨子里的残忍,也和龙椿一脉相承。
他们理解不了柏雨山为何吃不下饭,也并不在意方才后院里枪响。
他们龙椿一样,各自端了一碗汤面吃着。
龙椿一边吃面一边喝汤,显见是吃舒服了。
片刻后,小柳儿又不知从哪里跑进来了,说门房来电话了,叫柏雨山去接。
柏雨山这头儿出去接电话,小柳儿又一脸便秘样的看着龙椿。
龙椿觉得奇了,端起汤碗喝干后,又伸手揉了一把小柳儿的汗湿头发。
“我说你今儿晚上是怎么了?进进出出的瞎跑,一会儿一个脸色,撞鬼了?”
小柳儿咬着嘴唇儿低着头,她心里挣扎的不得了。
小杨嘱咐她不准把自己的状况告诉龙椿,可她现在要是不说,万一小杨小杨她
龙椿被她这个欲言又止的样子搞烦了,伸手就捏住了她的脸皮,使劲扭了一把。
“说话!”
小柳儿被这一下扭疼了,顿时眼泪汪汪的把住了龙椿的手,难过道。
“小杨姐好像不行了昨儿晚上就烧起来了,拿凉水擦脚心也不顶用,吃那个外国药也不”
小柳儿的话未说完,龙椿就一阵风似得跑出了香草厅。
大黄小丁见状也追了出去,一路向着西跨院儿跑去。
龙椿心里咚咚咚的跳,直到跑到西跨院的厢房前头,才缓过一口气来。
她一脚踹开了屋门,只见里头一个小丫头正伺候着床上的小杨擦脸,立时就来了火气。
“都他妈是死人?嗯?人都下不了地了也不知道吭声叫人的?”
伺候小杨的丫头听了这话很委屈,一边拧着毛巾往后退,一边吓的直哭。
“我我姑娘不让说的”
龙椿一瞪眼:“滚!”
小丫头哭着跑了之后,龙椿就走到了床铺前头。
带纱带帐的雕花拔步床上,厚厚铺了七八层丝绵褥子,丝绵褥子上头,又盖了一层柔滑的真丝床单。
真丝床单之上,则躺着一个满脸红疮,口角流脓的小女子。
龙椿也不嫌这女子疮疤可怖,伸手就将人从床上捞了起来,护在了自己怀里。
两人就这么叠坐在了床边。
满脸红疮的女子奄奄一息,额头后心全是湿汗。
她似乎已经叫这些烂疮给疼糊涂了,口里呓语道。
“阿姐别管我了我就在这一两天了别费劲了治这个病太受罪了我好不了了”
龙椿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眼底隐约飘着泪光。
她抬眼看了一眼追进来的大黄小丁,吩咐道。
“去拿些烟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