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一下唇，然后扯了扯嘴角，“黎一，如果我跟你也是亲姐弟，你觉得怎么样？”
黎一沉默了几秒，连手中剩下的几个李子都不吃了，看着窗外。
“会感觉很痛苦吧，也很崩溃。”
“为什么？”
“因为妈妈失去我们三个，还能活吗？那些期待我们回去的人，这些年又在经历什么呢？从我有记忆开始，我被困在那个工厂十几年，我今年，好像也就十八岁而已。”
黎岁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戳了一个大洞，哗啦啦的往外流着血。
她瞬间不说话了，只下车。
黎一沉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回到卧室之后，黎岁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卧室里响起脚步声，霍砚舟站在床边问，“怎么了？”
“老公，我跟萧彻和黎一，是不是亲的？”
霍砚舟沉默了几秒，顺着床边，将她的手抓住，“你都已经知道了？”
听到他这么说，黎岁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她想到黎一刚刚说的话，嘴唇抖了好几下，“嗯，我只是猜，因为萧彻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对我很好。”
她蜷缩着身体，“我在想，我们的亲生父母当年肯定经过很痛苦的事情，可现在我连他们在哪里都不知道，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霍砚舟将她的手握住，语气安慰，“这些只有去北美才能调查出来。岁岁，先别想这么多，那么多年都过来，不急于一时。”
黎岁翻了个身，正对着他，眼眶发红，“嗯。”
霍砚舟抬手，在她的脑袋上拍了拍，“我尽快把帝都这边的事情安排好，你最近就先跟你的几个朋友去逛逛街，去喝喝下午茶，轻松几天好不好？老老婆。”
喊出这个称呼的时候，他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看向窗外，耳朵尖发红。
“回到北美，我们会变得很忙，霍家主家也有一堆的事情，可能到时候就不会有时间去喝下午茶了，我想你轻松几天，放松放松。”
黎岁的脸颊也跟着热了起来，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那我给秦有期打电话，你说得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解决不了任何事情，还不如跟朋友聚聚，我都好久没见朋友了。”
说完，她就拿出手机，给秦有期打电话。
秦有期最近因为合伙人的事情，心情也不好，不过她没想到黎岁会主动联系她，两人很快就约好了见面的时间。
临近出门的时候，霍砚舟给了她一张没有上限的卡，“出去好好买点儿东西。”
黎岁从车祸失忆以来，就没有在外面认认真真逛过街，没有过几天的舒坦日子，现在想开了，也就一把拿过卡，“我要是花很多怎么办？”
霍砚舟撇开视线，轻咳了一声，“我的钱就是你的钱，老岁岁。”
黎岁觉得好笑，嘴角弯起，挥挥手，“好吧，老公，那先再见，你也注意休息。”
上车之后，想到霍砚舟的别扭样，她还是觉得好笑。
很快就到了跟秦有期约定好的地方，秦有期一个人坐在里面，正在搅着杯子里的咖啡。
看到她来，眼底一亮，从椅子上站起，“黎岁。”
黎岁快步走近，有些纳闷，“怎么感觉你最近瘦了？火灾之后，你有买新房子么？”
秦有期扯了扯嘴角，摇头，“公司那边很忙，所以现在住酒店，暂时没想新房子的事情。”
黎岁坐在她的身边，也就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感觉你没什么精神？”
秦有期把几个合伙人的事儿说了一遍，冷笑，“就是这么个事儿，这几天每天给我打几十个电话，希望我不要闹大。”